【任务描述:你已觉察到太后反常之处……
【目前进度:太后因你的正义直言回想到了往事。若当初也有一个这样的人,无关乎利益与地位的,肯为不相干的人涉险,或许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或许太后就不是今日的太后。因你此番表现,她决定不再同你计较。
【任务评价:你终于安全脱身,等待着归……高吟远家。
【注:你从中得知了楚月河与太后的纠葛,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果然太后叹了口气说:“你好好辅佐陛下吧。”
邱季深:“臣之本分。”
太后轻挥了下手:“下去吧。旧日隔阂,往后,老身不会再与你计较。”
邱季深:“谢太后宽仁。臣告退。”
她不想叫自己表现得过于兴奋,但轻快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于是背着身,加快速度,后退出了殿门。
邱季深从门口退出,晒到了院中的太阳,身上凉气尽去,满身舒爽。竟然不觉得这三伏天的烈日灼人。
在宫里多待两天,简直跟在冰窖中住上三月似的。
她快速辨认好方向,催促着领路的宫人加快脚步,离开后宫。
那宫人被她逗笑,就是一副温温吞吞的脾气,反劝着她说:“邱郎君不要急。”
她能不急吗?上次就是因为不够急,才被太后拦下的!
邱季深都没有辨认周围来路,只一心望着城外的方向,期盼着能赶紧靠近。偏偏后宫小路繁多,宫人又为了避让,专门走得曲折了一些。
眼看着就要近了,她已经能看见前殿建筑上的吻兽,领路宫人突然停下脚步,说道:“郎君,长公主在前面等您。”
邱季深这才发现那道静立的倩影。
唐灵瑶靠近了两步,对着她扭捏道:“我想同你说两句话。”
邱季深点头,示意宫人留在原地,然后走到唐灵瑶的身边。
二人尴尬对视。
唐灵瑶想了半晌,才冒出一句道:“你先前骂我了。”
邱季深:“我也不算责骂你。就算是,我也骂得没错。我知道你本意不是如此恶毒,只是情急之下会口不择言。但是长公主,请听下官一句逾矩之言,无意伤人,也是伤啊。”
唐灵瑶说:“你会不会记恨我当初,故意让你难堪?”
邱季深想了想,不解道:“哪个当初?”
“就是当初,我当众要你发簪的那一次!再有这次,若非我当时拦住你,或许你当时都已经出宫了,也不会遇到今日这些。”唐灵瑶说,“你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奚落我呢?”
邱季深一副不放心心上的模样,笑说:“于下官而言,这些已经过去,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唐灵瑶:“你险些死在宫中,我,陛下,还有那个讨厌的叶疏陈,都为你急得不行,你却说只是一件小事?”
邱季深正色道:“若我今日真的死在宫里,也是我的命数。您放心吧,就算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找你去报仇的。”
“你这是吓我!”唐灵瑶说,“你这是哪里来的不放在心上!”
邱季深低头笑了两声。
唐灵瑶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也笑了出来。小心地抬眼瞥着她,问道:“那如果你真的变成厉鬼,我是说如果,你会去找谁报仇呢?”
邱季深不假思索道:“找恶人报仇。天底下的坏人多得是。我如今闲赋在家,没什么事好做。要是变成鬼了,不定比那些人还高上一等呢。”
唐灵瑶似乎完未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被她光辉的品格给震撼住了。
邱季深说:“公主回去吧,叫人看见了不好,下官也先走了。”
她催促了一声,便径直离开。如果唐灵瑶能细心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她走动的脚步极快,跟着要跑起来一样。
唐灵瑶兀自喃喃自语道:“原来我看人,真的很肤浅。是好是坏也分不清楚。”
待邱季深终于不出波澜地出了宫门,就看见外面有个人候在那里。
此时是正午,即便是高耸的宫墙,也投不下多少阴影,叶疏陈只能站在烈日下,大汗淋漓。
他脸上皮肤被晒得通红,看见邱季深出来,立即眼睛发亮地迎了上来。
“你出来了!”叶疏陈抓住她的袖子道,“有没有人在里面欺负你?没被关病了吧?”
邱季深看他这样子,说道:“你难道没坐马车来?脸都晒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进去躲一躲。”
叶疏陈说:“我与我父亲决裂,已经没有马车了。”
“决裂?”邱季深也是一团糊,想起唐灵瑶说的事,问道:“你二弟怎么样了?”
叶疏陈大笑道:“你看我现在这么高兴,就知道他怎么样不起来了!”
邱季深看他稍一动,就有汗被甩下来,赶紧道:“快走快走,先找个阴凉的地方躲着。你来接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找不到路了。”
叶疏陈说:“我高兴不行?在家里看着高吟远,当然不如来这里看你啊。何况两日没有见你,我自然是想念你了。”
“我也觉得像是好久没有见你了!我还有事想问你。”邱季深本来想问和恩的事情,可是组织了一下发现无从问起,于是干脆挥手道:“唉,算了,回去再说吧,不重要!”
两人相伴着往回走,说说笑笑,推来撞去。
邱季深问:“诶,高兄有没有想我?他是不是也想来接我的?”
叶疏陈比了比手指:“他自然想你,尤其是想你的银子。”
邱季深怒道:“他怎敢!无耻!”
“正是!不讲情谊!”叶疏陈告状说,“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总对我冷嘲热讽,爱答不理,气死我了,连碗馄饨也不给我吃!”
邱季深深以为然:“不错,他对我也是冷嘲热讽,爱答不理。真是,我又不欠他的银子!”
叶疏陈说:“你欠啊!”
邱季深停了脚步。
“什么呀?我怎么不知?”
叶疏陈理所当然说:“你知道,我既然离家出走,自然是要有骨气的,怎么能再用我父亲的银子?所以我说了,我的吃穿用度,先从你的账上扣。可是他说,你没有账,你的银子都买白贝子了,连他的工钱都没给呢,而且现在半点存银也没了,请工匠的钱都是他垫付的。”
叶疏陈叉腰说:“他这两日整天咬牙切齿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得我都觉得牙酸!诶他怎么这样小气?我还不起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会还不起吗?”
邱季深:“……”
“高哥……高哥这人真挺不错的,只是不善言辞而已!叶疏陈你要懂事些,怎能埋怨他的不是呢?”邱季深扯住他的手臂,给他擦了擦汗,苦口婆心地劝诫道:“你是不理解我们贫穷人士的生活,但咱千万不能熊,我就那一个能免费住的地方了。”
叶疏陈哭笑不得:“你怎么这般没出息!你叶大公子行走江湖靠的是以理服人吗?是以武会友啊!”
邱季深提醒说:“你会不了友,你离家出走了,以武会友是要蹲大牢的。”
叶疏陈顿时大为苦恼。
二人推开高家小院的大门。邱季深大喊道:“高兄,我回来啦!”
高吟远抬起头,淡淡说了一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