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1 / 2)

请勿高攀 图样先森 1776 字 2023-05-15

在徐茜叶的极力“劝阻”下,最后张助理还是挥泪告别了加班费。

舒清因站在阳台上,目送着徐茜叶和助理离开。

毕竟她也没法强求他们留在这里陪她过夜。

既然选择了搬到新家来,就应该做好一个人住的准备。

她有些失神望向门口,和酒店的暗色浮雕西式房门不同,不断提醒着她,自己确实是搬家了。

对门的邻居她不认识,甚至她都不知道对门有没有户主入住。

她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了,而这正是她希望的。

舒清因仰着头,对着天花板舒展了个懒腰,既然没事做那就玩手机吧。

她想连上无线上网,发现手机搜不到无线。

到路由器那里看了眼,发现路由器没亮灯,舒清因敲敲拍拍,重启拔线鼓捣了半天,还是没用,她不会弄这玩意儿,心想这路由器可能是坏了。

张助理刚走,只能让他明天买个新的路由器送过来了。

舒清因叹气,趴在沙发上,手机屏幕正对她亮着,每个app都点进去,然后刷了几下又退出。

就这样无聊的打开关上,倒也磋磨了半个多小时。

后来她打开了邮箱,先是看了眼自己有没有新邮件,然后又点进了“发件箱”,顺便瞧了眼她给别人发的邮件。

除了她发给爸爸的,其余都显示已读。

她有点想登陆进爸爸的邮箱,帮他点开这些未读邮件。

舒清因这么想了,也这么试了,但有个难题,那就是她不知道邮箱密码。

她试了几个密码,结果当然是全错,上面显示只有最后一次输入机会了。

舒清因想问问徐琳女士看她知不知道,这个念头刚悬在心头几秒钟,随即又很快压下了。

还是别问她妈了,就算他妈知道,也肯定不会说的。

她和她妈都有往爸爸的邮箱里发邮件的习惯,要是她妈告诉他了,那徐琳女士写给舒博阳先生的邮件不就被她这个做女儿的知道了么,想想都尴尬。

舒清因觉得以徐琳女士的性格,百分之百不会告诉她。

她最后还是选择给爸爸的邮箱写封邮件,内容就是流水账。

「爸爸,

我又搬家啦。也不能说搬家吧,其实是从酒店里搬了出来,我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吧,这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我啊。唔,我为什么要搬走,其实我也不想搬,住在酒店还蛮舒服的,而且对门还住了个熟人,他对我很好的,年三十都是他陪我过的,我上次过年的时候给你发邮件说自己是一个人过年,你也不用替我担心啦,是他陪我过的。

我想,他对我好的有些过头了。爸爸我绝对不是忘了你啊,我最爱的男人还是你的,他跟你很不一样,长相气质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他性格太差啦,纨绔跋扈,但有时候又很温柔,我怀疑他可能有点人格分裂。

叶叶说,我对他有别的心思,不愧是她,猜得真准。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其实我以为他是那个来着,我当时还有点放心,说叶叶给我找的男人真帅。

结果他说话超级气人的啊,他还误会我也是那个,爸爸你应该懂我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吧?

然后我有点讨厌他,让我想想,我是从什么时候起不讨厌他的呢,哦,是那次年会。

爸爸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为了哄我睡觉,给我念的童话书吗?我也不记得是安徒生还是格林了,我当时问你,王子长什么样,你说很英俊,我想既然是英俊,那就是爸爸你这样的吧。

那时我一个人待在没开灯的休息室里,他出现了。

他好看的眉眼弯着,骂我笨,不会玩捉迷藏。

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进了某个童话故事里,而故事里的王子正冲着我笑。

英俊的男人那么多,只有他是我的王子。

后来他送了我一块手表,说是日月星辰,我知道那块表叫日月星辰,我没要,我觉得当他愿意把那块表送给我的时候,我已经收到了他的日月星辰。

再后来,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酒店突然停电,我有点害怕。

他从香港回来了。他一个香港人,不懂我们内地人的笑点,看春晚看得特别昏昏欲睡,但还是陪我看完了。他送了我一张敬业福,我运气超级差,要不是他送我了,我还拿不到那一块六毛八,哈哈。

过年回老家的时候,我不想听大伯他们训我,就躲进了你的书房。

后来大伯居然找了过来,他带着我躲进了你的书桌底下。

他说我可爱。

绝对不是我自恋,我听过很多男人夸我,漂亮、聪明、优雅,但只有他夸我,我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我不是颜控,但我觉得他好好看,好看到……我跟他躲在书桌底下的时候,甚至想偷偷亲他一口。

说了这么多,还没跟爸爸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沈司岸,他叫我小姑姑,但我没把他当侄子,我可没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侄子。

我喜欢沈司岸。

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爸爸你,是因为爸爸你会替我保密。

我没有信心再将一段感情寄托在一个新的人身上,我害怕很久后,他会辜负我,会离开我,会伤害我。

我是个胆小鬼是不是?但是爸爸,如果胆小能减少伤害,我愿意当一辈子的胆小鬼。

爸爸,快天黑了,不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很想你。

因因。」

这封邮件删了又改,改了又删,等发送出去的时候,几个小时就这样悄悄过去了。

手机的电也被耗尽了,徒留右上角那点红色电量还在挣扎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舒清因站起身打算去开灯。

啪嗒一声开关响,灯没开,她又重复了几次,仍旧没有用。

她皱眉,又换了个开关试,仍然没有反应。

天黑得很快,夕阳下沉,刚刚还洒余在室内的暖橙色光瞬间从窗角溜走。

舒清因有些慌了,她不是又碰上停电了吧。

她走到阳台上,对面楼层已经有几户打开了灯,舒清因有些愣,难道就她这一栋的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