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剃了吧?光头?”陆弥怕他有心理负担。
“说什么呢!一个女学生剃光头,你以为咱们海新是什么地方?监狱?”教导主任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剪刀。
二十分钟后,陆弥差点睡着了,一抬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
原身妖媚的卷发,配合着哥特夜店风妆容,简直就是夜店里最吓人的崽,可现在,教导主任没有剃光她全部头发,只剪掉她上面一层卷发,使得她现在的头发呈现两个层次,上面是细碎的短发,下面是长发可以扎起,柔顺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看起来乖巧又舒服,好学生的款就出来了,活脱脱就是个小仙女!
其实不论什么发型她都无所谓,反正发型也压不住颜值,就她这长相,随便找个小区的老式理发店就能打发,教导主任这手艺完全是高配了。
再说了,省了一百块钱,陆弥很满意。
“主任你这手艺不错啊!经常给人剪头发?”
“瞎说什么!赶紧给我回去上自习!下次别被我逮到!”奇怪,她怎么看出自己经常给老婆孩子剪头发?
“是是是!”陆弥心满意足地走了。
自陆弥进门,教室里便安静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真可怜,那么一头卷发没了!
太阳打起边出来,以前为了这事跟老师闹了一学期,差点连学都不上了,怎么说剪就剪了?
再来学校里哪来的发廊?还剪的这么有水平?这种级别的发型只有私人工作室的日本发型师才剪的出来呀!
陆弥长得本就亮眼,卸掉吓人的妆容剪掉乱七八糟的头发,留这种寻常发型,随便把头发往而后一撩,都是要命的风情。
偏偏风情制造机本人丝毫不知,还找人询问上课内容,没看到隔壁桌小男生脸已经红到耳根了?
陆弥在大家诡异的注视中,努力保持镇定,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今天要升旗,终于可以出去透个气。
海新中学的初中部和高中部的传统——凡是毕业班就有特权,比如说不上早操不跑步,不参加运动会不穿校服,但开学升旗典礼是大事,三个年级都聚齐了,学校所有操场上站得满满的,一眼看去,全是穿着穿着校服的男女,海新高中有两种校服,日常是蓝白的运动服,也有两套灰色校服,分别是夏款和春秋款的,像这种场合一般有记者过来,为了好看都穿灰色正装,
穿蓝白校服时,国际班和艺能班没几个人会屈从,可穿灰色校服时,全校极少有学生拒绝,不为别的,这种校服灰色底,镶白边,尺寸都是定制,女生短裙男生裤装,长得帅点的男生穿起来像要出道的男团,女生则喜欢让自己py韩剧里的造型,毫无违和感。
陆弥正看着,似乎有人盯着她。
一回头,国际班后面的一群男生直勾勾盯着她,在这么多人里,陆弥很快对上一双淡漠的眼。
他身材瘦高,头发微卷,眉眼冷峻,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写活了“目中无人”四字。
晨曦柔和,落在他身上却没有为他带来丝毫温度。
他四周皆是夜晚,眼底有一片荒漠,冷冰冰注视她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偏偏帅的无可挑剔,堪称神颜,饶是在这个网红遍地的年代,这样的颜值也难得一见。
“迟哥!那女人还敢来!”
“真是活够了!我听说她已经被撵回亲生父母那了,没有她妈罩着,她真想死?”
“老大,要不要我帮你去问候一下?”
季迟眼里尽是不屑。
他眼里有一种狠劲儿,戾气重,盯着陆弥时像是能把人吞没。
“他是谁?”陆弥问隔壁女生。
穆薇竹盯着她,讥诮:“怎么?季迟你不认识?”
“季迟?我应该认识?”陆弥很无辜,原身的记忆并不全,恰好没有这个人。
穆薇竹嗤笑:“那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我们海新高中的校草,也被评为本市最帅的高中生,你谁都能不记得,总不该忘了他吧?”
“这颜值出道都绰绰有余了,校草没毛病。”
穆薇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陆弥继续问:“校草就算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难不成是暗恋我?”
穆薇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不敢相信地盯着陆弥,俨然是在看一个智障。
“陆弥你哪来的自信?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季迟最讨厌的人?”
“…………”
“对了,你还和他约架了,我没记错的话,时间就是明晚,我猜季迟不是看上你,而是想着怎么揍你,毕竟作为第一个敢和他约架的女人,你是真的很勇敢!”
“…………”
穆薇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季迟打架是出了名的狠,寒假里有一群体校生找他麻烦,被他给解决了,那人今天开学都没去,还在医院住着呢,你倒好,跟他约架,听说季迟不打女人,我们都很好奇,你会不会让他破例?”
陆弥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身跟季迟约架的原因不得而知,反正陆弥整个人都蔫了,她已经够烦了,升旗期间,不少人都在骂她没良心,说她赖在有钱的养母家不愿意走,说她是落魄的野鸡,说她名声不好,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一般人说人坏话都会藏着掖着,可这里的学生像是生怕她听不见。
现在倒好,还摊上这事。
正常男女YP她不惊讶,约架……原身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升旗后她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人堵在门口。
这俩人的打扮跟之前的陆弥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卷发浓妆,种了眼睫毛。
娄雨推了她一下:“怎么着?不认识我了?也是啊,以前眼高于顶的叶小姐怎么能认识我呢?哦,忘了,你现在不姓叶,姓陆!你已经不是千金小姐,只不过是一只穷酸的野鸡!”
陆弥面无表情,“让开!”
“你他妈对娄姐怎么说话的?你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叶弥呢?就你这样的还在海新待什么?听说你爸妈很穷,你有钱付学费吗?”边上的周海薇帮腔。
娄雨拦住她,嗤笑:“你还怕她没钱吗?她就是一只鸡!一只人人能上的鸡!实在不行去卖也行啊,现在的老男人就喜欢包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