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觉得很伤心。
她再也不能当苏硬硬了。
小仙女一伤心,天上就开始下小白花。
倪阳捏着手里的小白花。
这花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想不起来了。
倪阳把花往嘴里一塞,将窗户重新关上,然后垂目看向那个正在地上捡花的丧尸道:“那是什么东西?”
“丧尸。”
苏软软眼神幽幽地盯住那只搂着花,笑得一脸痴呆的丧尸。
倪阳托腮沉思,“那丧尸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尤其是刚才那砸石头的动作。
苏软软表示那都是隔了多少章的玩意了,您怎么还记得。
“不过丧尸都长得差不多吧。”
倪阳自顾自的说完,转头看向一脸幽怨小表情的苏软软,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乖乖,异能垃圾不是你的错。那又是谁的错呢。”
苏软软:她苏软软就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羞辱!
小仙女一生气,天上就开始下小白花。
倪阳抬手挥开面前OO的小白花,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没关系,好歹……还挺好看的。”
然后转身出去收拾那只捡完花又继续砸石头的丧尸了。
肖彘也是安慰了苏软软一番,然后跟陆时鸣一起出去救治伤病了。
又生气又伤心的苏软软独自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印出来的脸。
更加忧伤又惆怅。
她眨了眨眼,玻璃里面的人跟着眨了眨眼。
微卷的爆炸头经过一夜的洗礼,已经变成漂亮的小卷卷,海藻般的披散在肩头,像只洋娃娃。
苏软软伸手捧脸。
幸好,她还有美貌。
啊,我怎么长成这样,太愁人了,长大要迷死多少男人。
笑容逐渐放肆JPG。
啊不对,现在迷死陆时鸣一个男人就够了。
苏软软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
确实发现里面进的不是水,而是陆时鸣。
苏软软觉得自己可能是得精神病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疯子变态加砍头大魔王呢?
……
自从知道了自己对陆时鸣的心意。
苏软软就开始思考人生。
虽然现在情势很严峻。
但她是那种会被形势吓倒的女人吗?
不是!
苏软软决定及时行乐。
早死早超生。
所以她制定了一个新计划。
比如,先把陆时鸣睡了,然后……再去死。
哇哦,她这颗聪明的小脑袋,真是太完美了。
按照原书记载,陆时鸣身为一只变态,口味自然也是极高的。
不过苏软软相信,凭借自己超高的情商,一定能将男人俘获在她的饭桶里。
……
经过那场丧尸大战。
楼里的人大多受了伤。
陆时鸣作为一只赤脚医生,正忙着给大家看病。
苏软软屁颠颠的跟上去,美曰其名帮手。
“医生,你帮我看看,我胸口闷。”
大娘,您都五十了,能不能消停点?
男人清冷眉目下垂,语气冷淡道:“我帮你看看。”
苏软软一把推开陆时鸣,“我来!”
然后猛地一拍,这位胸口闷的大娘立刻就气顺了。
被气的。
男人慢条斯理斜睨一眼苏软软,然后继续下一个。
“陆医生,我觉得我的大腿好像扭到了。”
你他妈大腿还能扭到!我看你是脑子扭了!
“我来!”
苏软软一把推开陆时鸣,上去就是一扭。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苏软软举着自己的爪子拉住陆时鸣痛哭,“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断了……”
赤脚医生陆时鸣给苏软软捏了捏。
“没断,就是扭了。”
然后用布往她脖子上一挂。
苏软软吊着胳膊坚强的继续跟在陆时鸣身后。企图用眼神让这些女人、大妈、儿童知难而退。
可惜收效甚微。
苏软软生气的回去下小白花。
终于,忙碌了一天,苏软软看着那堆依旧将陆时鸣围堵在中间的女人们,气得又想开花。
不过她忍住了。
她的花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苏软软英勇的把陆时鸣从这群女人的手里拯救出来,然后辛苦的暗示,“你是我鱼塘里的领头鱼。”
陆时鸣慢吞吞脱掉手上的医用手套,扔进垃圾桶里,轻启薄唇道:“哦?你还有多少鱼?”
翻车了。
苏软软一缩小脖子,哼哼唧唧的开始唱歌,“我的好爸爸,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
“闭嘴。”
“哦。”
虽然第一次失败了,但苏软软相信,失败是成功的爸爸。
俗话说,智商不够,情商来凑,苏软软决定努力成为一个感性的女人。
就比如这个开关门,就非常的讲究。
进门的时候,要用自己的脸惊艳别人,一定不能转身。
出门的时候,继续用自己的脸惊艳别人。
哎呀,哎呀,手绞住了……
苏软软挂在门边,被陆时鸣拎进来。
“我的胳膊好像又断了……”
苏软软十分委屈。
陆时鸣抬手,捏了捏她的细胳膊,道:“没断。只是扭了。”
“哦。”
苏软软吸了吸小鼻子,看到男人露出的完美侧脸,又开始心脏病。
你能不能出息点!
苏软软努力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
然后在爆炸前,立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
麻麻,她的心不干净了!
……
变故来的时候,大家还没从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回神。
昨天被陆时鸣炸掉的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冲开,丧尸爬过碎石,蜂拥而至。
倪阳把苏软软和一堆软弱无力的孕妇儿童关在一起。
拿着枪出去了。
一起出去的还有拿着武器的男人们。
倪阳一边使用异能,一边上枪。
可丧尸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随着丧尸蜂拥,另外一边被家具围堵的河道也一副快被冲开的架势。
“太多了,我们退回楼里吧。”
肖彘护着倪阳往后退。
陆时鸣站在窗边,突兀望向远处,若有所思。
突然,河道里的水开始涌动。
河面卷起一圈又一圈细小的涟漪。
然后那涟漪越来越大,变成漩涡。
将尚在河里的丧尸如同下水管道一样的吸进去。
“咕噜噜……”
河里的丧尸渐渐消失。
然后河道里的水往上翻天卷涌,把岸上的丧尸也一并吸了进去。
像只滔天巨兽般,仿佛能吞进万物。
倪阳神色一凛,盯着那河道喃喃道:“是水系异能。”
外面传来汽车声。
像是有车队过来了。
“车队,是车队来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身边的人突然发出惊喜的叫声,蜂拥往铁门那里跑。
不知何时,围在大楼周围的丧尸都被那道水柱吞噬。
周围干干净净的诡异。
一辆大卡车上跳下来无数拿着铁锹的男人。
他们先是将雪都铲干净了。
然后再铺开红毯,一路从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门口到大楼门口。
苏软软低头踩了踩,然后又踩了踩。
上面立刻出现六个小脚印。
“咔哒”一声。
车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弯腰,朝车内说话,一副毕恭毕敬的虔诚样子。
片刻后,车门里又出来……一个轮子?
然后又是一个轮子。
最后是一辆轮椅。
空轮椅落地,黑衣男人弯腰,小心翼翼的从后座抱出一个人。
距离太远,大家都看不清。
而且那个人一出来,就被黑衣男人放到轮椅上,用黑伞遮住了。
黑衣男人推着轮椅,走在大红地毯上。
仿佛慢镜头般,黑衣男人身边风雪潇潇,圣歌幽幽。
众人痴痴盯着,犹如置身安心的圣堂之中。
“哗啦啦……”
大楼的铁门被打开。
先随着风雪涌进来的,是一段优雅的圣乐。
黑伞挪开。
一个大叔穿着类似神父的黑袍,坐在轮椅上,被身后的黑衣男人毕恭毕敬的缓慢推进来。
大叔看着四十出头。身形细瘦。
因为坐着,所以看不到身高。
不过从他的身形来看,也不会太高。
他的膝盖上搭着一条毯子,遮住双腿。双膝上放着一本书,看样子像是一本圣经。
这个大叔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平和慈祥。
尤其是在这刻意营造出来的圣乐之中。
他的声音嘶哑如沙,带着一股奇怪的语调。
“亲爱的,我来接你了。”
大叔的视线如炬般朝着苏软软的方向看过来。
苏软软立刻跟陆时鸣发誓自己一点都不认识这位残疾大叔。
男人站在苏软软身边,双眸深谙,表情平静。
但苏软软却明显的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有细微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那种嗜血的,撕碎一切的兴奋感。在男人瘦削的身体内蓬勃生长。
男人散在肩上的长发微微颤动,竟带了几分无风自动的装逼感。
黑发下,陆时鸣的眸子隐隐显出血色。
苏软软下意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垂眸,向下看去。
在对上苏软软那双纯洁无瑕的眸子时,似乎才从那嗜血的疯狂中脱离出来。
“咔哒,咔哒……”
轮椅转动过来。
苏软软终于看清,原来那圣乐是个挂在轮椅上的小音箱。
残疾大叔面对陆时鸣,那张褶皱横生的脸上显出笑意,贪婪又迷恋。
“时鸣,这么多年不见,你难道不想我吗?”
苏软软立刻瞪圆了眼。
表示她要脸蛋有脸蛋,要小花有小花,她那么好,陆时鸣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你这么一个坐轮椅的大叔!
大叔朝她看一眼。
表情温和,仿佛包容一切。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个大叔进来以后,似乎就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大家盯着他,像是在盯着什么神迹一般的渴望和热爱。
“神,是神吗?”
突然,一个男人冲出来。
他拖着受伤的双腿,跪爬着一直到那位残疾大叔面前,露出虔诚的表情。
“神来救我们了,神来救我们了!”
欢呼声中,大叔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吩咐身后的人进来,将里面受伤的人安排进车子里治疗。
倪阳面色凝重的站在肖彘身边,看着身边的人就跟中邪了似得欢天喜地,一脸感激的跟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出去。
根本就连劝都劝不住。
可最让她感觉奇怪的是,就连她一眼看到这个大叔,也下意识产生一股“神迹”之感。
她的身体和思想,仿佛提线木偶一般,盯得再久一点,脑子里就只剩下虔诚的祷告和悠扬的圣歌。
终于,这里只剩下陆时鸣和苏软软一行人。
“你跟你妈妈,真是越来越像了。”大叔的目光定在陆时鸣身上,摩挲着手里的圣经。
他挂在轮椅上的小音箱里还在放着圣歌。
大叔微微闭上眼,似乎十分陶醉又享受。
陆时鸣掀了掀眼皮,轻嗤一声。
“你不配提她。”
大叔面色一僵,有一瞬扭曲,但很快调整过来。
他面向众人,和蔼又可亲,“介绍一下,我是时鸣的叔叔。”
大叔的声音不大,但在场众人却听得很清楚。
陆时鸣眯眼,细薄唇角勾起,看向大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嫌恶的脏东西。
苏软软顿时恍然,“你就是那个建仁!”
给大叔推轮椅的年轻男人立刻不乐意。
上来就要用水柱呲她。
苏软软不甘示弱的掏出她的双水枪,呲出小水花,用力反抗。
那边,黑衣男人被大叔制止了。
“小孩子嘛,童言无忌。稍微教训一下就好了。”
年轻男人立刻放出了更大的水柱。
陆时鸣侧身挡住苏软软,那水柱喷洒过来时,从他两面分开,“哗啦”一下,消失无踪。
男人滴水未沾,站在那里,冷笑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很多。我还以为你死了,着实伤心了一段时间。”
苏软软第一次看到陆时鸣表现出如此剑拔弩张的态度。
苏软软明白了。
你们有奸情!
……
陆建仁带了很多人来。
足足有三卡车。
有男人,女人,做饭的,烧菜的,洗衣服的,玩火的,玩水的,跳火圈的,马杀鸡的……
一瞬间,整个大楼就从恐怖片现场变身灰姑娘的结婚现场。
看着如此盛大的场面,苏软软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这一担心,苏软软就又开花了。
她捧着手里的小白花,非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