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谦:“我望梅止渴三年了,连梅树都没看到,也别再给我画大饼了,在我这不充饥。”
盛夏也不见外,自己招呼自己,倒了杯红酒,“真签给你。”
周明谦往椅背一靠,双腿交叠,“你家那位,今天是不是脸都被我气青了?”
盛夏晃了晃酒杯,“你们幼不幼稚?”
周明谦:“不然人生多无聊。”
他们几人接着打牌,盛夏和闵瑜拿了酒到阳台晒太阳。
今天万里晴空,天边有几缕白云点缀。
去年他们也是这个时候聚在一块热闹一番,这转眼又是一年。
周明谦的公寓在最高层,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半个城。
闵瑜昨晚还感慨,除了年龄增加一岁,存款多了点,仿佛也没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儿。
“余泽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给了商梓晴,不过商梓晴也答应,以后周末都会把孩子送到孩子爷爷奶奶家过两天。”
闵瑜抿了半口红酒,“算是和平离婚吧。”
盛夏:“余泽找你了?”
闵瑜点头,“昨晚,他约我吃饭。”
搁以前,她是不会跟他单独见面,昨晚她却赴约了。
一开始,两人也没聊什么实质性的话题,随意扯了些跟工作有关的。
饭吃到一半,余泽忽然低声问她:“我改了后,你再回来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改。”
“闵瑜,我还是放不下,你说怎么办?”
“我知道我混账,伤了你的心,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放在四年前,她心情也许会有波动,可时间太久,她早就走远,情没了,心也不在。
“你出轨那一刻,我们就没有可能了,别说你之后又跟商梓晴结婚有了孩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今天出来跟你一块吃饭,就是想跟你心平气和说一说,别再浪费时间,也别再打扰我了。”
余泽很久都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到一顿饭吃完。
她昨晚去餐厅之前,特意去银行提了钱,换了不少零钱。
之前点餐时,她也特别留意,她点的那份简餐多少钱,再加上饮品,她数了正好的金额放在桌上。
走之前,她又跟余泽说了句:“不管怎么样,过去的就过去了,希望你幸福。”
说完,她就离开了餐厅。
她跟余泽,从暗恋开始,到昨晚止,纠缠了快十四年。
今天,是个新的开始。
盛夏跟她碰杯,“新的一年里,遇到你生命里的那个他。”
闵瑜笑,“就说你给我多少份子钱吧?”
盛夏:“明年要是找到了,送一套房,后年一辆车。”
闵瑜:“那我现在就去发征婚启事。”
两人说笑着,闲扯了一会儿。
快十二点时,门铃又响了,来的是任初和楚寅昊。
这次聚会还要商讨盛夏的演奏会,楚寅昊和厉炎卓的演艺公司负责这次演奏会的所有事宜,厉炎卓就把楚寅昊一块喊来了。
楚寅昊和任初原本今天约了女朋友一块吃饭,临时接到任务,只好过来,留她们两个女生一块吃饭逛街。
楚寅昊最近恋爱了,女朋友是任初的女朋友介绍的,也不是介绍,之前四个人约了一起玩,他一眼就看上了人家姑娘。
那姑娘也痴迷音乐,他们在一块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在快三十岁的年纪,楚寅昊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一见钟情,也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不是夸张的说法。
饭好了,他们随意入座。
边喝着酒,还不忘讨论工作。
这次演奏会一共二十六场,二十六个城市。
闵瑜说,希望年年都是二十六岁。
一个成熟、性感又不失可爱的年纪。
席间,闵瑜喝了两杯红酒,倒第三杯时,杯子被盛夏拿了过去,“少喝点。”她换了一杯果汁给闵瑜。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五杯都不会醉。”
盛夏:“以后不许喝那么多,戒烟戒酒,找对象。”
闵瑜笑了,“好,听你的。”她听话的喝着果汁。
周明谦拿出相机,说要拍点照片,任初主动提出拍照,他自己不能入镜,今天是翘班过来,要是被三叔知道,还不直接灭了他。
周明谦:“一会儿我发博,打个赌,猜猜任彦东会不会点赞。”
厉炎卓:“应该猜他几秒内会点赞。”
饭桌上,一阵笑。
盛夏:“不许欺负我家三哥。”
闵瑜:“这不叫欺负,这叫加深他对你的爱,懂?”她从钱包里找出一块钱,“我全压上,猜他十分钟左右会点赞。”
周明谦把家里储蓄罐拿出来,里面都是零钱,他攒了好多年。
“谁兑钱?兑多少就发多少红包给我。”
楚寅昊:“五毛,有没有?”
周明谦找了找,“有。”
楚寅昊随即发了一个五毛钱的红包给周明谦,“我把五毛全压上,猜任彦东五分钟左右会点赞。”
厉炎卓问周明谦:“有没有一毛钱,我兑换一毛。”他用一毛钱猜任彦东会在一分钟左右点赞。
最后是周明谦,他自言自语,“不知道有没有五分钱,我找找看,我压五分。”
所有人:“”
闵瑜笑的眼泪差点下来:“周明谦,你有毒!”
周明谦:“五分钱我都心疼。”
还真找到了一枚五分钱的硬币,他说:“我就猜任彦东在三十秒内点赞。”
收起储蓄罐,周明谦挑了几张角度不错的照片上传,发了条动态:【朋友小聚,物是人是。】
“这人手速这么快!”
“谁?”盛夏问。
周明谦:“有个叫‘盛夏脑残粉’的,竟然秒赞。”
盛夏忍着笑,微微仰头,抿了一口酒。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们都在等着远东官博或是‘盛氏孤独树’来点赞,结果十五分钟过去,也不见这两个号的踪影。
他们不知道的是,任彦东早就改了昵称,也换了头像。
前几天,盛夏跟任彦东说,三哥,你现在不孤独了。
之后任彦东就把昵称改了,他也想不到好名字,盛夏就说‘盛夏脑残粉’吧,这个适合你。
他们都输了,盛夏说:“那这个钱都归我。”
一共一块六毛五,盛夏揣在了钱包里。
饭后,盛夏还要去远东那边彩排,任初也没多留,两人一道离开。
等盛夏离开,周明谦才后知后觉,“‘盛夏脑残粉’肯定是任彦东!”
他懊悔不已,损失了五分钱。
盛夏直接去了任彦东的办公室,恋爱至今,她到任彦东办公室的次数,屈指可数,上次过来还是三年前。
三年过去,所有的陈设一点没变。
任彦东:“玩得怎么样?”
盛夏:“挺好。”她把一块六毛五分钱拿给他,“给你赚的零花钱。”
任彦东:“又玩游戏了?”
“嗯。”盛夏趴在他后背,轻轻环着他的脖子,“猜你多长时间内会点赞,他们不知道你改了昵称,最后钱归我。”
她亲了一下他的侧脸,“你忙。”
盛夏安静的趴在任彦东身上,陪他工作。
任彦东把几枚硬币收起来,接着看邮件。
他关注周明谦,倒也不是因为小心眼。
每次盛夏跟周明谦他们聚餐,他都会时刻关注周明谦的微博动态,有了照片他就会点赞,这样盛夏就会像个孩子一样,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