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里,陆城遇没有表示信不信她,夏桑榆憋了一口气不敢呼吸,明明只穿着平地的松糕鞋,可后脚跟底却有一根筋脉在发麻,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之后,陆城遇淡淡道:“一个企业高管的形象往往代表公司的形象,你底下的那些人太不懂规矩,在背后随意编排的那些话,已经对你造成了影响,如果你管教不过来,我可以让宋秘书帮你。”
夏桑榆神情一凛:“不用了,宋秘书日理万机,我的事情就不麻烦她了。”
“好,”他从她身边径直走过,“下班之前,把那些流言蜚语处理干净。”
一男一女的脚步声在背后远去,夏桑榆倏地抬手扶住墙,饶是如此,她的脚下还是趔趄了一下,脚底的麻痹使得她不得不暂时半倚着墙壁。
她在脑海中过滤着陆城遇那段话,唇釉盖不住苍白的嘴角紧紧抿住。
他,竟然介意那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
为什么会介意?
因为谁介意?
一时间,她竟然不敢再深思下去。
……
两个小时后,陆城遇从小会议室走出来,婉拒了邢焕东的相送,兀自走进电梯。
他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
司机的车已经在大厦门口等待,陆城遇朝着车子走去,对身后的宋琦道:“去医院。”
“是。”宋琦说着又打开文件夹,从夹层里拿出一封信,“陆先生,这是给您的。”
迈下台阶的脚步一顿,陆城遇扫了眼牛皮纸信封上的三个字,漠然接过。
信上只有几行字,他扫了一眼看完,眸光似有变化,不瞬她就将信给了宋琦,同时改变了行程:“去这个地方。”
宋琦眉目一定:“是。”
……
医院。
盛于琛刚刚醒过来,南风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地,只是他的气息还很微弱,动着唇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多了。”
盛于琛一蹙眉,作势想要起来,南风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还不能起床。你的肩膀被一根铁钉刺穿了,医生嘱咐一定要好好休养,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盛于琛只能继续躺着,南风买了米粥喂他,他吃完又睡了过去。
这里有两张床,南风这两天都住在病房里,由小倩每天给她送换洗的衣服。
傍晚时,小倩照常过来:“南经理,您的衣服。”
南风接过那袋子,犹豫了一下,不禁含蓄又婉转地问:“你拿我的衣服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
小倩茫然:“没有啊,我在我们自己的房间拿东西,谁能看见?”
“那你来的路上,就没有遇到什么人?”
“没有啊,这里又不是榕城,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能遇到什么人?”
“……”南风挫败了,“算了,没事,当我没问。”
小倩挠挠后脑勺,看南风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忽然灵机一动:“南经理,您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遇到陆董事长啊?”
南风没吭声,她就知道她猜对了:“您想问这个就直接问呀,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
被说穿心思,南风也就不装了:“那你还不快说。”
“哦,我没有遇到陆董事长,不过我遇到宋秘书了。”小倩道,“就在刚刚,我看到她拉着陆董事长的行李箱,他们好像是要走了。”
南风一下站了起来:“他要走了?!”
小倩耿直地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她拿着行李箱。南经理,陆董事长不是你的丈夫吗?他要走,怎么都没跟你说一声啊?”
南风堵着口气,忽然抬脚踢了一下床脚。
小倩睁大了眼睛:“南经理,我说错话了吗?”
南风咬着牙:“大人的事,小孩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