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沈忆宸Ga0出一个南g0ng弑君,斩断了他仕途向上升迁的途径。加之以往为了升官杨善不择手段,官场的名声简直奇差无b,很多人看他就跟看小人差不多。
如今他只有扳倒景泰帝朱祁钰这一系,才有翻身崛起的可能。
不仅仅是都御使杨善站了出来,工部尚书石璞同样说道:“过继太上皇次子为储君,除了有违l序外,还有就是上皇次子朱见清年仅两岁,时局动荡之际让幼主登基,实非家国百姓之福!”
“没错,本官认同。”
通政司通政使大声附和了一句,然後补充道:“皇太子薨逝那夜的兵荒马乱,想必诸位大臣没有那麽快忘记,幼主登基就意味着要有托孤辅政大臣的存在。”
“就目前这种情形,要是石亨跟沈忆宸其一,亦或者双双担任,谁还能阻止他们大权独揽?”
论起来通政使在大九卿的排名中相当开口,仅高於大理寺卿,正常情况下这种廷议就是走个过场,是轮不到他来表态抉择的。
这次之所以会“挺身而出”,就在於沈忆宸的“党羽”萧彝已经做到了右通政一职,给通政使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很快沈忆宸掌控大权後就会让萧彝给取而代之。
毕竟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锦衣卫指挥使赵鸿杰,就是一步步升迁上来取代了前任指挥使卢忠,谁想要步其後尘?
通政使的这番话语,触及到了矛盾核心,那就是权力分配问题。让太上皇次子朱见清顺利过继,就意味着石亨跟沈忆宸这两个景泰帝的嫡系,必然会成为托孤大臣掌控朝堂。
以这两人身上那种武官的“独断专行”作风,文官集团大概率会被强y打压,未来众人在朝堂上都没有了话语权。
此言一出,让景泰帝嫡系中的何文渊、王一宁等,本来还想要反驳争论的重臣,瞬间话到嘴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他们身上同样打着文官的烙印,就算顺利让太上皇次子朱见清顺利继位,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最终新君会倚仗依赖的还是托孤大臣,自己等人会慢慢成为边缘人物。
加之无论是何文渊,还是王一宁或者仪铭,他们跟沈忆宸之间实际上并不是一路人,更别说石亨了。就算帮了他们两个,最终还是志不同道不合,还让自己站在了文官集团的对立面,两头不讨好。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说朝堂中的结党营私了。只要景泰帝朱祁钰咽下最後一口气,大明的天下就没有什麽先帝一系存在,明哲保身已然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看着局势已经朝着一边倒的方向发展,内阁首辅陈循此时站了出来说道:“既然诸位同僚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那就按照各自选择进行表决吧。”
到了这一刻,之前始终没有说话的礼部尚书胡濙,带了个头道:“礼部掌管礼法仪制,小宗过继大宗,并且次子越过长子即位於礼法不合,本官表示反对。”
礼部尚书胡濙就是文官的首领,他的态度几乎就等同於整个文官集团的表态。只见他话音落下之後,吏部、刑部、工部等四部尚书出言附议。
另外阁臣杨鸿泽、贺平彦、都御使、通政使、大理寺卿同样赞同。
不算内阁的投票,大九卿中的九票胡濙拿到了七票,就算剩下来沉默以对的大臣们通通表达反对,都已经无法改变既定结果了。
当然该走的投票流程还是走,内阁首辅陈循继续开口道:“谁赞同陛下过继太上皇次子的诏书。”
“本阁部赞同!”
没有丝毫的犹豫,商辂第一时间就举手表明态度。
其实沈忆宸并没有让商辂卷入过继一事中来,因为他知道商辂目前并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不如让对方踏踏实实把JiNg力放到为百姓多做几件实事上面。
但商辂却在心中坚信,沈忆宸如果成为托孤大臣,他将会开创一个属於大明的太平盛世,这就是自己必须支持的理由。
“本阁部赞同。”
紧随商辂其後的是阁臣高谷,他答应过恩师杨溥助沈忆宸权倾朝野,可能时间点就在今日!
“本官赞同。”
除了商辂跟高谷,文渊阁内十几名阁部大臣,就只剩下仪铭站在了景泰帝朱祁钰这边。
原因无他,仪铭是在郕王府看着朱祁钰长大,又被景泰帝从南京空降到京师位极人臣的官衔上。
士为知己者Si,这份恩情仪铭必须要报答。
除了三人举手赞成外,诸如兵部尚书于谦、户部尚书年富、都御使王文,何文渊、王一宁等人全部选择了弃权。
于谦是不想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户部尚书年富是秉持成国公朱勇的恩情,至於都御使王文,他选择了站在了忠国公石亨的一方去迎立外藩。
阁部大九卿的廷议走到了这一步,结果已经呼之yu出了,内阁首辅陈循此刻表达了自己的选择:“本阁部同样反对陛下过继一事,按照礼法当由沂王复立太子之位,这封诏书内阁将拒绝遵旨票拟,驳正封还回司礼监。”
此言一出,令在场阁部重臣一片譁然,陈循居然直接动用了内阁的封驳权,把皇帝诏书废为中旨。
但问题陈循可是景泰帝朱祁钰一手提拔的心腹,做出这样的事情着实有些不顾皇恩,看来绝嗣的皇帝真就如同一艘缓缓下沉的扁舟,没有人会愿意共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