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有这麽夸张吗?”
听到沈忆宸把福建跟山东卫兵马都拉了出来,知道是有可能废后,不知道还以为是篡位,赵鸿杰感觉有些过於紧张。
“防范於未然。”
沈忆宸没有过多解释,後续简单又嘱咐了几句後,便离开茶楼准备乘坐马车回府。
上车之後,沈忆宸抬头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颇有一种风雨yu来风满楼的感觉。
第二日,接受到兵部调令的李达等人,出现在了京师的安定门外。望着阔别已久的城楼,几人心中都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唏嘘感慨。
“老大,我们离京快五年了吧?”
张祺开口说了一句,相b较离京时候的白胖子模样,如今的他没有了肥胖臃肿感,相反虎背熊腰活脱脱一副猛将形象,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
“是啊,五年了,我们终於回京了。”
李达心情复杂的回了一句,身处辽东的时候经常想念京师亲朋,可如今真的回来望着身边繁华热闹的场景,彷佛有有着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在几人百感交集的时刻,一身飞鱼服锦衣卫指挥使赵鸿杰,从门洞的Y影中走了出来,望向李达他们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赵鸿杰!”
见到赵鸿杰出现,李达几人翻身下马就冲了过去,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小子现在混的可以啊,飞鱼服都穿上了,妥妥的天子亲军皇帝心腹。遥想当年向北让你进入镇抚司,还说自己不适合担任锦衣卫,事实证明还是读书人脑袋灵活,b咱们这群大老粗看的远!”
李达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重重拍着赵鸿杰的臂膀。
当年在应天成国公府外院家塾的时候,李达就是五大三粗力气惊人,这些年军中磨练下来手劲远超常人。赵鸿杰被他这几掌拍的表情嗤牙咧嘴,却又不好破坏重聚的氛围,只能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对了,向北托大公子把我们调回京师轮班,他人呢?”
说罢,李达就朝着门洞方向望过去,看看沈忆宸是不是在後面躲着没出来,结果扫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人影。
“向北是文官阁臣,加之他在朝中言官清流群T中风评有瑕疵,结交边关武将很容易遭人非议弹劾,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迎接你们,今天就由我来接风洗尘。”
赵鸿杰解释了下沈忆宸身份的不便之处,结果没想到李达几人听到後,立马火冒三丈的放话道:“谁他娘的敢非议弹劾我们大哥,老子非一刀劈了他不可。”
“没错,一批清流唧唧歪歪,弟兄们喝个酒怎麽了?”
“京师就是狗P规矩多,还是在辽东过得爽快!”
面对这群人的咋咋呼呼,赵鸿杰瞬间就感到一阵的头疼,如今他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官蝼蚁,锦衣卫指挥使别看才正三品,事实上已经踏入了朝堂中枢,更明白官场的运行规格。
“弟兄们,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很多话还得慎言,以防被有心人听到。”
“我已经在酒楼定好了酒菜,以後京师任职与向北碰面的机会多的是,何需急於一时?”
相b较张祺、吴荣等人,李达毕竟担任过一方主帅,冷静下来也明白这样吵吵闹闹没用。於是乎满脸不爽的点头道:“好,那咱们就不给向北添麻烦了,先兄弟们好好喝上几杯,以後有机会再来个不醉不归!”
“那就听老大的。”
“走吧,鸿杰。”
边关武将习X豪迈,道理想明白後就不再纠结,很快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朝着赵鸿杰定下的酒楼杀去。
定制包厢内一桌子菜上齐,赵鸿杰没有多少什麽,与李达等儿时同窗开开心心的喝酒。直到酒过三巡之後,他才缓缓开口道:“李达,其实向北通过大公子把你们从辽东调回来,不仅仅是班军轮换的缘故,而是京师最近可能有大事发生。”
听到赵鸿杰说出这句话,本来有些醉意的李达,头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其实在路上他也曾疑惑过,为何大公子朱仪号令如此着急,要自己等人抛开大部队提前赶到京师。如果这跟沈忆宸的部署有关系,那麽一切都解释的通,他需要自己等人回来帮忙。
“京师会有何事发生?”
李达神情认真了起来,朝廷文官阁臣调任边关武将回京,绝对不可能是什麽J毛蒜皮的小事,沈忆宸恐怕是遇到什麽大麻烦。
赵鸿杰听到李达这麽一问,就按照之前沈忆宸的吩咐,把最近京师的变化跟他的担忧,原原本本的诉说了出来。
听完赵鸿杰的这些话语後,李达脸上神情由认真变成了严肃,他怎麽也想不到京师情况会这麽复杂,甚至有可能牵扯到皇权斗争中。
朝着四周观察了一圈,特别是门口方向盯了两眼,李达这才开口道:“鸿杰,向北这般紧张到底是担心外戚Za0F,还是曹吉祥跟石亨谋逆?”
“我不知道。”
赵鸿杰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麽沈忆宸会如此凝重担忧。
毕竟放在旁人眼中,景泰帝朱祁钰正值春秋鼎盛之际,练个丹药亲近nVsE也不算什麽大问题,哪会联想到他英年早逝?
另外就算是皇长子朱见济T弱多病,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早夭,皇帝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这对於皇家而言算个多大的事,有什麽好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