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在到外貌，我找不到程羽会喜欢我的理由，除去身高b她高了一些，其余的我自认都输她不少──

双眉、额头跟脸颊，都被我轻抚一轮，就当我的手指从她的鼻梁慢慢滑至鼻尖时，我的左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视线一转到那主人的身上，程羽正目不转睛盯着我看，而且她的眼神可不是刚起床的人会有的。

眼里一点都没有茫然，而是沉静到令我不自觉退缩。

明明注视程羽这麽久，可我却不知道她从何时就已经醒来，现在连装睡都来不及，况且这一次还被她抓个正着。

本来就已经靠得很近，这时当我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感时，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若有似无的气息。

「……肖乐」

听见低哑的嗓音，还有程羽的手握得越来越紧，让我反SX转开了眼，翻身躺平在床上，故意不去对上她炽热的目光。

「我的手麻到没感觉了」

我的话才刚说完，就看到程羽像虾子一样吓得弹开，一眨眼就直起身T坐在床上，她伸手想要碰却又不敢真的碰触到我的右手，自责地咬着下唇，把停留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

「还好吗？」

肩膀是还能动，不过一施力手臂那边就传来麻麻刺刺的感觉，令我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还行」

尽管成功转移话题，但躺着便能与她交换眼神，让我想躲也躲不掉，这时装睡也不是时候，只会落得被拆穿的份。

和她相视无语，我知道程羽想问什麽，像是我为什麽没把她摇醒、为什麽任着她撒娇，还有为什麽趁她睡着时偷偷在她脸上作乱，每个问题我都答不上来，只是心血来cHa0跟没有阻止罢了，所以我──

「昨天没吃到消夜，我肚子好饿」

眼见她蹙眉又不着痕迹松开，想要追问可是又有愧於我，最後程羽只是垂下双眼，不甘似地闷闷点头。

看着她在衣柜里翻找衣物，就在我愣着望向她的背影时，程羽忽然回眸往我这边瞥了一眼，还没想透她是什麽意思，接着程羽就撩起她的睡衣下摆，在我的面前换起衣服。

光洁的背部猛地呈现在我的眼底，她的一头长发不只没有遮去半分，反而让一切变得若隐若现，令我不由自主红了脸。

这个刹那我才了解，程羽那个莫名回首，正代表着因为我犹豫不前，所以她为了我下的猛药。

眼见她就要弯腰脱K，我想要翻身滚进被子中，但我却忘了手还麻着，刺麻感瞬间涌上，顿时让我忍不住倒cH0U一口气，不敢再乱动。

等到有点缓解，当我有空闲能分神时，程羽已然坐在床边，不满似的瞪着我，还伸手不快不慢地戳着我的右臂。

「胆小鬼」

「等、等等」

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我的求饶没有被程羽采用半点，想要左手挡开，却在半空中被她牢牢抓住。

眨眼间，我的两手已被她制住，分别被压在床铺上，程羽也趁势坐在我的腹上，让我想逃也没得逃跑。

还没建立起任何对策，脑中也混乱得没有一点逻辑，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做出表示，只有愣着盯着她看，所以程羽才不开心似的蹙起眉，弯下腰依序轻吻着我的脸颊、额上跟鼻尖。

b掌心还要柔软，也bT温还要来得温热的物T，随着她的亲吻，又在我的脑海里刻上抹灭不掉的痕迹。

方才没有反应，但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现在我一定害羞得脸红，可是当我望见程羽也是满脸通红後，被她羞怯的目光瞧着，我才猛地恍然大悟，而她亲的地方正是刚才我用指尖描绘过的位置。

最後程羽目光的终点落在我的嘴唇上，然而在下一秒，两眼被她一手遮去，突然覆上的黑暗让我不禁僵住身T，脑中瞬间又浮现那过往的Y影。

之前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只要不去理会就能当作没发生过，可是到了这一刻，我才晓得全部都是我自己骗自己。

理不清的恐慌一点一点占满我的思绪，无法抗拒的漆黑以及犹如被剥夺自由般地失去反抗，我一直故意遗忘的那几日却再次蚕食着我，又把我拉进冰冷的恐惧之中。

想摆脱却没能胜过她的力道，那个时候我是如何脱身，我已经没有印象了，只依稀记得在痛苦与模糊之间，黑sE布条被cH0U走後，纯白忽然席卷一切，紧接着程羽占据了我的世界，在我心头上烙印她的痕迹。

然後，那熟悉的柔软再度贴上──

轻轻地相触却g起我埋藏在心底的回忆片段，那时程羽也是这样为我带来温暖，令我短暂忘记身处的一切。

至於方才的恐惧也被我抛下，或许更正确来说，是我一心想要躲避，没有其余心力在意除了程羽之外的事物。

毫无缘由贪恋又渴求着温柔乡，在我尝遍之前，程羽忽然咬了我一口，轻柔地却也刺痛得让我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些微的铁锈味令我从恍惚里回神，而那个始作俑者已经从我的身上离开，转而站在床边，不满足似的瞪了我一点。

「迟钝」

她的话进到我的耳中，我的大脑却没能来得及解析这两个字，像是电脑未开机似地呆在原处，随着痛感，本能地用指尖碰着下唇上被她咬出的小伤口。

细细的血丝出现在我的眼底，接着又在数秒间晕开变成一点淡淡血痕。

再来等到我真正回神过来，我的右手已然被铐上了手铐，然而另一端不是我的手，而是程羽的左手。

还没理解完情况，我就被她拉着下床，踉跄地跟着程羽的脚步往卧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人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不发一语领着我前进，我低头看到把两人锁在一处的铁链，再来抬头就能见到程羽的耳朵跟脸颊正微微泛红，余光还偷偷往我这边瞥来。

尽管看不太清楚，但程羽的眼里尽是含羞又生着闷气，别扭地用手铐不让我逃开，又闹脾气似的不正面对上我的视线。

明明那天程羽也曾露出这般羞怯的神态，为什麽我会忘记了？

仅仅一个神情的表现，就让我心跳的频率倏地加快，宛如是要将这个刹那拉得漫长，意图把不断流逝的时光定格一般。

「程羽」

只是读不懂气氛的我却喃喃地把这美好时刻打断，痴痴注视着回首的她，对上程羽疑惑的目光，我想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然而我却找不到其他的藉口去说明自己的唐突。

纵然在学校学了那麽多的词汇，但我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些什麽话，yu言又止过後，我只是悄悄g起她左手的小指，不自在地对她扬起一笑。

「早安」

我想、我好像找到了

那个程羽不停追求，我却描绘不出轮廓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