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制造空间的妖魔有个特点:祂们绝对不会将本T放在自己制作的异空间里。免得一个闪失让空间塌了,把自己也卷进去。」
任铃回想着白虎的叮嘱,小跑着经过一户户人家,观察每一扇门上符咒墨迹的光微弱或亮。妖气越浓处,墨迹的白光亦会愈强,最甚时更会直接起火燃烧。
「所以我要你在现实把那家伙找出来,我去镜子里救人。」
白虎说,这妖魔估计是从本T分裂出数块掌中镜,容易让人看见、拿着引进陷阱里。那时虽没救到人,白虎灵敏的鼻子却已在一弹指间捕捉到了那GU妖气:吃人的镜子和被捉走的人手里的掌中镜闻起来一样。
「用什麽手段都没关系,想办法从现实g涉祂。只要制造空间的力量受到g扰,我就有办法从里头找出裂缝并突破。」
说得倒简单,她心道。白虎刚向她说明这作战计画没多久,nV孩就被抓进了镜子里,神兽连忙追了出去,任铃只能靠自己一个。
她想自己先前还是太自傲,只读书C练而没实战,总觉得只要有召使——与山海师签订契约、供其使役的妖魔在侧,谨慎判断并下令,所有难关都会迎刃而解,而她永远都会是那个闻名世家的模范生。
可计画从来赶不上变化,妖魔这种说变就变的邪物更不可能如她的意。召使们的能力与相X不同,适合发挥的场合也不同,更遑论若危机当下,召使不在身边等待发落,山海师可不能因此就把工作甩手丢了。
她练剑、练T术、学画符,一个完美的山海师要能够应付不同的情况,不施术也得要能保护自己与他人。尽管她从前老隐隐觉得这些花里胡俏的东西都是噱头:他们可是山海师,不是一般的修仙道士,以山海术C纵妖魔是只属於他们的绝活,很强大、很万能,不需要再多学什麽。
幸好还是努力练了。否则今天第一次上工,白虎就不在我身边,岂不完了?任铃想了便啼笑皆非。
既然白虎不在,她只能当自强,警戒着周遭并快跑回老妇家,迅速闪进屋子里抓上她的灵剑,出来时没忘再往袖袋里掏张h符,把大门关紧後封实了。刚才沐浴完出来时太匆忙,竟然没赶得及封门。
还是不够细心,在纸上写写和实际做起来果然差了很多。任铃给自己在心里记上一笔之外,h符准备得也不够多,刚刚封门那是最後一张,再加第二笔。她还多掏了掏几次袖袋,左右两边都掏,里头真的一张符也没了。
她叹了口长气,早知道刚刚那几个人和她多要时就别给他们了。这种小村子,谁家里能有十扇门!世面见得不够多,才傻傻地有求必应,任铃真想掐了自己,这还能算第三笔。
其实符并非真全没了,是还有一张,只怕不能用。在她左边衣襟的内袋里,是任铃十三岁时第一次画的白虎召唤符。上头的笔迹还有些微微发抖而显稚幼青涩,一直被她当成护身符带在身上。
说到召唤,她一次都没有成功召唤出白虎过,更对他为何就好巧不巧、挑在成年礼出现这点感到一头雾水。很显然现世除了她以外没人有这个能耐,但她真的不记得是她??
不不,现在没空钻牛角尖了。总之,召唤符不可能用来退魔,此刻等於废纸一张。任铃接近万念俱灰地从漆了白漆、鞘口绑了金穗子的鞘里cH0U出她的灵剑,名曰无别。
任家的孩子出生时,父母长辈们为其取名的同时还会为其铸剑,到了孩子十六岁成年出师时,将剑作为任家的祝福与守护交付到他们手上,每一把都是能够破邪障的灵剑,只砍得到妖魔而砍不伤人。即使哪日真遇上召使不灵,还能有把剑。
这把剑本该由当家,也就是她父亲在成年礼上颁佩给她,最後却是她自己离家时从仓库里挖了出来,拔剑一看剑铭,才知其名无别。幸好那时拿了,现在可真派上用场。
任铃提起无别後循着各家门上的符咒提示,找到了妖气最为浓厚之处,竟然是长街尾端,那扇约一丈半高、紧闭着的厚重村门。
难道妖魔不在村子里,而在村外?她对贴在两扇门上的符瞪了瞪眼,这可是在h昏、太yAn尚未完全西沉前贴上的。妖魔不可能出现在日光下,而封门符要是被破,身为施术者的她不可能不知。难道妖魔的本T打从一开始就不在村里吗?
这当然并非毫无可能,只是这麽一来情况就棘手了:若妖魔本T在村外,想捉祂就一定得出去。那麽一来,贴在村门上的符就会被破坏,结界失去保护效果,就和直接把村门敞开欢迎妖魔进来没什麽两样了。
想啊、想啊!该怎麽做才好?任铃紧紧闭上眼睛,右手握着无别,左手捏着下巴苦苦思考。正为不知如何是好而想破头时,耳边那突兀而异常的海浪声打断了她的集中。
——海浪声?
任铃这辈子只去过海边一次,是小时候母亲带着她和两个哥哥一起,乘着游船到海边去找工作结束的父亲,那时他恰巧在一座临海的城市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