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虽然惹怒了宇文邕,但是还是让她找出了他的软肋。
原来就是那个一直在府里寂寂无闻的小丫头。
这样一来,冉千轻倒是不担心其他了,宇文邕也不是像外面流传的这般风流快活,更何况,知道了宇文邕的弱点,做事更能够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冉千轻微微地瞥眼,猛地看到了那像极阿史那公主的身影在门外窥探。
她心生一计。
冉千轻之态似癫似狂,似疯似傻,‘哈哈哈哈哈——宇文邕你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怎麽听怎麽刺耳,而冉千轻却是别有用心,她能够确定院门外的人是阿史那公主无疑。
她就是故意把声音放得嘹亮,使其闻者远。
只是她算漏了一点——就是宇文邕。
下一刻,宇文邕不动声sE地拴住了冉千轻的脖子,像极了对待一个破娃娃般的,直接将其打飞。
冉千轻匍匐在冰冷的地上,淡淡地吐了口浊血,像是一切都事不关己一样。
只是,她心中明白,这一切为了挑起这司空府中的矛盾,让她可以有空闲去查有关於宇文护昨晚传递的信息所提及到的军事图,那麽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可是一箭双雕,这也能让宇文邕因分身乏术而没有JiNg力取查她身上的端倪。
长春殿外。
YAnyAn高照,如同针灸般唤醒了梦中人。
一直尾随着宇文邕的阿史那公主,一边在外面听着宇文邕与冉千轻的对话,以及那触目惊心的行动,心头间微微地颤抖着,惊讶的目光一直在宇文邕脸上流连着,双腿僵住动弹不得。
她很想从宇文邕脸上看出什麽端倪来。
只是,奈何什麽都没有。
冉千轻的目光再次故作不经意而又轻轻地瞥到了门外仍在偷听的身影。
她巍巍地站起身来,只见冉千轻僵y的扯起嘴角,如削葱般的芊芊玉指颤抖着举了起来,但随即随意而又潇洒地擦掉了自己嘴角边的血迹。
她的面目似惩忿窒慾,似癫傻痴狂,似痛苦不堪,‘自从知道自己要嫁进这司空府,我就没打算要活着走出去!而且就在刚才,我看到了什麽?就看到了你这般地维护李娥姿的那一刻起,宇文邕,我告诉你,我也没有想要活过!但是,宇文邕你还没有资格杀我!因为李娥姿乃是罪有应得,我没错,她害Si杨秀羽姐姐的孩子,她该Si!’
冉千轻内心那个波涛汹涌,那个波涛暗涌,她都说了什麽乱七八糟的事啊,不过她还是竭力地保持着那般的悲壮而又决绝的面目。
嗯,她要绝对对得起这般复杂费神的谍中谍,计中计,要么什麽不做,要么就做戏做到全套。
‘大人,您别听她说,她说谎,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李娥姿的目光极力地逃避着冉千轻那尖锐的目光,缓缓地低下了头,带着丝丝缕缕撒娇的意味。
宇文邕以一种审视且又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冉千轻和李娥姿一眼,转而扶住了李娥姿的腰身。
冉千轻将目光收回,从容地道,‘这个司空府会允许这般无凭无据的事情发生麽?那麽多双眼睛看着的,你凭什麽说我说谎?同是大人的孩子,就没人彻查为杨姐姐平冤,这般的马虎了事,将事情不了了之,尾大不掉,原来就是堂堂司空府的行事方式?’
全场如凝结住似的,没有人敢在此非常时期发出一点声音。
宇文邕目光有惊讶,也有不屑,‘哼,本司空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着就直接抱起了李娥姿,流星大步地往海棠殿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宇文邕的离开,冉千轻跪倒在了地上。
笑颜几步走前,扶起已然是满额冷汗而又浑身颤抖的冉千轻,看着脸sE瞬间煞白的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夫人,您这样又是何必呢?’
冉千轻挣扎着要站起来,一下子站不稳,笑颜眼明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背,却听见冉千轻倒cH0U了一口凉气,‘那个大魔头,也不知道要怜花惜玉,还要这般的辣手摧花,以後老娘我这梁子就跟他结上了。’
笑颜忍着笑意,‘夫人,还是快别说了,咱们还是尽快回魁白殿吧,您也该上点药了。’
刚要跨出院门的一刻,冉千轻顿住了脚步。
她一拐一拐地走了回头,看着满院的伤员,都是被宇文邕所打伤的。
冉千轻转头向笑颜道,‘回头给他们每个人都送去五十两。’又向那些下人道,‘今天的事情辛苦大家了,都是被本g0ng所拖累的,回去我让丫鬟给你们每人五十两的汤药费。’
在回去的路上,笑颜很是不解冉千轻的做法,忍不住问道,‘夫人为何要这麽做?’
冉千轻淡淡地道,‘这叫恩威并重,以怀柔手段配合高压手段,这般才能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