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知该说什么,舒有琴心情舒爽“看来,芝夫人是承认了,果然,芝夫人才是真正的‘蕙质兰心’之人。”
芝夫人面色微有些苍白“庶妃姐姐……”
“得,在听我说一句。”舒有琴摆了摆手,对于这个称呼,很是有些不忍听“我家世比不上你们不假,可我年龄也没有你们大啊,芝夫人一口一个‘姐姐’,我真是承受不起,以后还是按照规矩来吧。”
话音刚落,不说芝夫人脸色有多难看,就连一直未曾开口的雅夫人也面露不愉。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年龄都是一个女人最敏感的话题。
戚墨烨年有二十二,她们二人早早的入了皇子府当妾,也已有二十。
而舒有琴面色稚嫩,不过十六周岁罢了,相比她们而言,着实年轻的过了头。
说完了以后,舒有琴打了个哈欠,不自觉的揉了揉腰肢,懒洋洋的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下次再与两个夫人叙旧。”
话落,舒有琴起身离开。
石亭中只剩下芝夫人与雅夫人。
芝夫人面色难看的紧“你不是说这丫头年纪小糊弄吗?”
雅夫人深深吸了口气,面色依旧平淡“谁知道她这般厉害,竟能三言两语让你无言以对,说到底,还是你没用。”
在舒有琴面前吃了鳖,又在雅夫人身上吃了亏,芝夫人脸色直接黑了“她用府中的规矩压人,你难不成还敢与皇子亲自制定的规矩做对?”
雅夫人抿了抿唇,缄默不言。
谁不知道七皇子最重规矩,凡是乱了府中规矩的人,无论身份高低,最后都会被惩罚。
她们互相之间可以斗个不停,可偏偏不敢碰府中的规则。
一旦碰了,轻则被冷落责骂,重则就是被永远冷落了。
夜晚,床榻间,舒有琴攀附着戚墨烨的肩膀,抽抽噎噎的道“今天你的两个夫人找我了,我说的话不怎么好听,她们可能会恨我。”
“说什么了?”
听他问,舒有琴便把石亭中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告状“府中有规矩,不得私下探听各院主子们的行踪,是她们先乱了规矩。”
她还记得,他说过,只要守规矩,就能在皇子府里安稳的活下去。
“嗯。”
……
翌日,舒有琴睁眼,迷茫的望着床帐,半响没能回过神来。
昨夜戚墨烨只回了一个‘嗯’。
可直到现在她都没能想明白,戚墨烨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他听懂她的意思了吗?
很快,舒有琴就得到答案。
侍女从外而入,隔着青色帐纱回禀“娘娘,今日一早,殿下惩罚了府中的芝夫人与雅夫人,以乱了规矩为名将他们禁足两月以示惩戒。”
“真的?!”舒有琴一个鲤鱼打挺,掀开床帐盯着面前的侍女。
“真的。”侍女看了眼舒有琴,而后羞涩的垂首,呐呐回答“殿下上朝之前下的命令,眼下那两个夫人已被府兵看了起来,两月出不来了。”
舒有琴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果然如此!
她拍了拍床沿,与侍女道“你去将皇子府的规矩册子拿来,我一定要将里面的数百条规矩倒背如流!”
如此,府中还有谁敢害她?
要是再有那等不长眼的人,她就直接把册子糊人家脸上去。
听了这话,侍女连忙离去。
……
春去冬来,夏蝇秋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舒有琴从皇子庶妃,到王爷庶妃。
她能感觉到戚墨烨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他也从刚开始认识时的毒舌知礼固执,到后来的更毒舌更知礼更顽固!
她陪着他,直至坐上至高之位,成了他的诸多后妃之一。
后来,她又听说戚墨烨在朝上骂晕了两位朝廷重臣,成了文武百官眼里最可怖的黑脸阎王。
而她,也从皇子府的一座小院,再到后宫的一宫之主,从活泼到沉稳。
但无论何时,总是一直谨记戚墨烨的‘规矩’。
如此,八年来倒是有惊无险,哪怕他的女人越来越多,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她依旧能安置于兴庆宫,她的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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