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曹操曹操到,姬方刚为君琛解祸,另一旁天子近侍便带着一身穿月牙白衣裳的男子远远走来。
那人年岁不过二十五六,却面冠如玉,神情温和,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君琛一愣。
医圣竟然如此年轻?他还以为至少得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
对此,姬方轻声做出解释“前些年医圣逝去,膝下独留从小跟在他的身边,接受他传承的一子,想必这位就是医圣之子,新一代的医圣。”
又过了一会儿,紧闭的寝宫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一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君琛定神一看,那人不是晋安皇还会是谁?
晋安皇头一次被人赶了出来,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水。
侍夏也走了出来,里面已经用不着她了。原因是医圣把脉时不得有人守在一旁打扰。
那医圣原本还想把侍春一同轰出来,还是晋安皇说什么都不同意,这才勉勉强强留在里面伺候。
无人知道寝殿内的情况。
医圣秦然走进去,侍春立即迎了上去。
“师兄。”
“听说太子病重,脉案如何?”秦然行至床旁,伸手便想掀开薄被。
侍春手疾眼快的拦住了他,在他疑惑不解的注视下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秦然面色不愉,伸手便去扶她“快起来,你我同出一脉,跪我做什么?”
侍春眸中含泪,说什么也不愿起。
“师兄,有一事我得先与你说明,太子不是病重,而是中了毒。”
秦然疑惑,还是那句话“太子中毒,你跪我做什么?”
侍春半真半假的说道“太子中的毒出自我手。”
见秦然面色微变,她急忙接着说道“并非我下的手,那毒药是我前些日子研制出来的,可却在前两日出宫之时意外丢失,也不知落到何人手里,最后竟然害了殿下!”
侍春没办法了。
秦然自小天资聪慧,又是上一代医圣的独子,要是让他上手把脉,戚长容的真实身份就瞒不住了。
她无法预料自己的下场,自古知道的越多的人活的越短,师父已经死了,秦然绝不能再出事。
她唯有把自己卖出去,坦白说出毒药来源,半真半假的糊弄于他。
秦然果然松了口气,会错了意,再次去扶她。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既是你研制出的毒药,只需把方子给我,我便能配出解药,无需担忧,此事我不会与任何人提起。”
这一次侍春没有再拒绝,秦然稍一用力就将她提了起来。
“你且将用量说出,我看看药箱里是否有现成的。”
侍春不敢隐瞒,各种剧毒药材之名从她嘴里吐出,引的秦然频频侧目。
秦然感慨“你进步甚大。”
侍春要的不是夸奖,而是破解之法,闻言忍不住着急起来“师兄!”
“好了,不就是落雁沙吗?我自有应对之法。”
秦然安抚她,从药箱里挑了半天,最后拿出一黑色小瓶递给她“落雁沙算不上绝顶毒药,又幸亏你用量极少,只需服用百解丹调养两月即可。”
他还想多说两句,侍春早已迫不及待的将瓶子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先给戚长容喂上一颗,脸上焦急之色顿显。
秦然眨了眨眼,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下一秒,又恍若无事的收回手,低声问道“师妹在东宫这两年还好吗?”
不知为何,侍春竟不敢看他,目光躲闪道“挺好的,除了殿下外,东宫没有其他正经主子,没人敢给我气受。”
秦然顿了顿,转瞬释然。
“那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戚长容的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灰败之色也有所恢复。
这时,又听秦然道“殿下既然已经无事,我就先走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一个身在东宫,一个被幽禁在冷宫,都身不由己,只能听从别人安排。
若说起来,他们也算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秦然长她几岁,一直是个合格的大哥哥,只是后来医圣去世,她被送至东宫成为太子侍妾,两人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侍春低垂着头,直到脚步声完消失才敢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寝宫里,独留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在其中。
戚长容不知从何时睁开眼睛,将侍春眼中的失落尽收于眼底。
她问“既然喜欢,为何不去追?”
侍春被吓了一跳,连忙收拾情绪故作无事的回过头来。
“殿下,宫中之人多身不由己,他本来就已经够难的了,奴何必给他找麻烦?不说别的,就说我们现在这个身份,只要奴还是东宫侍妾,奴和他之间就什么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