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还待多问,侍夏就带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过来,她只好将疑惑埋入心底,打算明日再问个明白。
第二日一早,客栈中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一眼望去,掌柜的还躲在柜台边瑟瑟发抖,小心地陪着笑脸行事。
戚长容走出客房,罗一忙迎上去,恭敬的道“主子,外面一共有十五车粮食,不知该如何处理?”
“随我们一同上路。”
“是。”客栈中异常安静,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未曾发出,掌柜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气氛实在太过压抑。
时不时有人从门外路过,见里面的阵仗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戚长容继续赶路,只不过这一次,赶路的队伍壮大了许多。
侍春奉上一杯热茶,讨好的笑了笑“主子,现在能告诉奴婢为何要买那么多粮食了吗?”戚长容不答反问“侍春,你觉得大晋现在如何?”随意评论一个国家可是大罪,侍春想了想,最后消了声。
“说吧,我恕你无罪。”侍夏沉吟道“大晋近些年并未进行扩张,不过倒也算风调雨顺国泰明安,百姓们皆有富足之银,应当还是不错的。”戚长容摇头,抿着唇半响不语。
“错了,普天之下皆是皇土,然,仍有鞭长莫及之处。你所见上京繁华,便认为各处应都一样,即使不敌也不该差上太多。实则有太多的人为了争一口吃的而头破血流,他们过的并不富足,所有一切只为活着罢了。”上一世也是这一年,东南之地发生一场罕见的流民暴乱,为了食能果腹,他们甚至将当地官员作为换粮的筹码,与敌国进行交易。
父皇震怒,她奉命出行平定东南,将所有叛国之贼部处以死刑。可那一场无妄之灾里牵涉的百姓何止万千?
到最后满地都是血红的头颅。而这一次她既已提前知晓,就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