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然是真的迟钝?还是打从心底催眠了自我?她不能断言,但现在都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不管是砂糖还是毒药,月奉心从以前到现在为你做的种种,你应该明白,那不是单凭友情可以做到的。」
「如果晓得月奉心的感情,那你也该清楚,文景一害怕的是什麽——这也是为何即便脑中一片混乱,你也不敢像往常一样,依靠当下的感情就横冲直撞。」
她往前迈,轻轻将月青然揽入怀中,感受到娇小的身躯微微轻颤,她不觉跟着眼眶发热。
「我不能替你做任何选择,但会用自己的方式支持你的——你想去先追文景一,我就勉为其难替你照看一下病人,若你决定先见月奉心,那……」
话语到此便停住了,迟迟等不到下文的月青然自她的怀间探头:「那?」
「那……」
凝瑶犹豫着拉长尾音,这样仰头相望的月青然看起来无辜又可Ai,估计是被吊着的下半句给转移了注意力,还多了点方才没有的生气。
但看在替她着急的凝瑶眼里,甚至有几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调皮,C碎心的闺密抬手狠狠捏住她的脸颊:「你还是得自己去找他。」
「呜、好痛!」月青然挣扎着拍打脸颊上的手。
虽然不留情,但教训来得快去得也快,凝瑶松开手,没好气道:「你们的线可是你自己牵的,就算要断,也是你该负责。」
月青然摀着被掐红的脸颊,眼角的泪珠扎扎实实地源於皮r0U上的痛。而这份痛楚又像是盆清水,伴着凝瑶的字句,直接地,带着不至冻人的温度,让她确实地清醒过来。
是啊,她早该察觉,在差点必不了业的那天,月奉心红着眼眶和自己抢线的那刻,她其实就知道了。
她是被他Ai着的,总使他的方式不那麽尽如人意。
时隔三月再次见到对方,尽管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不为自身所察,她还是下意识地赶到了忐忑。
能够重新和月奉心拌嘴,共事之余也针锋相对,一切彷佛如初,她打从心底松了口气,庆幸他们还能如同往常相处,高兴她并未失去他——就算是模糊的,非以Ai情得以定义的,她也Ai着他。
宛若某种默契,只要月奉心不提起,而她表现得一如既往,这段关系就能持续下去,说不定那时的情景仅是当下的错觉——催眠般的自我解套,内化成思想的一部分,连自己也欺骗。
但她的侥幸最终还是伤害了她重视的人们,模糊到底,本该坚定的心意都跟着迷惘——
她抬手,红线戒指般地圈於指间,那是她亲手编织的,为某个有缘人的Ai情,即使曾经断掉,甚至牵到自己身上,如今也好好运作着的心血。
「谢谢你,凝瑶。」
她恍然领悟什麽地一笑,眼眶还残留着一点红晕,可眼底已然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