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将近一周,月青然在例会前一天与月奉心相约办公室附近的茶屋,整合彼此进度,并拟定次日的会议流程。
为了便利办公之余的用餐小憩,这一代许多店家有配合设置传送阵,消费者可免费传送办公区或人界,对想节约灵力的客群十分受用。
月青然站在神满为患的座位区,叹了口长气,她已经b尖峰时段早一个钟头,仍是求不得一个位子。以她的T型,边边角角的位置倒是能挤一挤,不过加上月奉心,与林林总总的报告与资料,显然不可行。
这间是少数不设低消,不限时,口味还无法挑剔的极品,果然要享受除了要带钱,还需要运气呀。
月青然心里可惜,然而再不赶紧换家估计变成两头空,她不想最後只能跟月奉心窝在办公室,可以预见的未来就是吵架吵架吵架,还没有茶点让她消气。
——这里。
在她迈步离开之际,脑中却传来一道声音,很轻很轻的男声,月青然不禁一愣,藉灵力传声是基本术法,能单向传达,也能以思绪对话,在某些场合非常实用,只是仅能一定距离内使用,还会消耗灵力,不熟练的话,甚至b一般说话费神,她几乎没用过。
尤其这种神多的场所,要JiNg准传递更需技术,月青然踮起脚左右张望,注意到角落一桌,身着姻缘科制服的男子放下茶杯,向自己微微颔首。
月青然一愣,那人似乎是专案的一员,她穿过桌子排列而成的走道,迅速回顾成员档案,到对方面前的同时也b对出了结果——
「竟欢前辈!」
月竟欢抬眸,点头示意月青然坐下。
月青然恭敬不如从命,坐定後没有急着找话题,应该说,她原先是想开口的,月竟欢在姻缘科任职近一甲子,她不愁无话可谈,有许多事务能够请教,可正对着对方却突然找不着话。
大概和他整个人散发的气质有关。
用白sE皮绳扎起的浅灰发丝,从大红穿成淡红的制服,就连桌前的茶sE都薄如开水,四周鲜明喧闹,独他一人似乎欠了些彩度。
褐sE的眸子看起来忧郁而失神,眨眼时,阖上的速度正常,睁开却十足缓慢,搭上一轮黑眼圈,好似他乐意就这麽闭着永眠,欠缺生气的疲惫感,让他显得单薄,彷佛只是安静地相对而坐,对这个人都是一种g扰。
好似随便一阵微风就能使之消散,坐着坐着就融进了背景,月青然愈看愈升起一GU担忧,乃至罪恶感——
虽然邀约的是对方,但自己一GU脑应邀,等会月奉心来岂不是更加压迫月竟欢的空间?而且月奉心是不是又迟到了可恶!
月青然看了看表,怨,又不想月奉心现在出现,矛盾的心理促使她在心中叹气:「抱歉,打扰前辈了。」
「没有,我在等人。」月竟欢缓缓摇头,视线有气无力地落在桌上的小时钟,「本来一个时辰前就该工作了。」
月青然听了不禁蹙眉,月竟欢的搭档是「月珣乐」,正是那日与月彩弥处处作对的男子。
自从目睹月绘昕与月彩弥的相处,即便与案件本身无直接相关,她深感搭档关系在专案中也是需要关心的议题——
「前辈和搭档处得还好吗?」
月竟欢捧起茶,默默盯着自己模糊的倒影,「……他过得有点自由。」
月青然没有与月珣乐正式相处过,却莫名地好像可以理解,会议时月彩弥是认真争执,月珣乐倒是人如其名,珣乐、寻乐,输赢是其次,惹事才是王道,十足地乐在其中。
月珣乐和月绘昕是应届毕业,是团队里的老么,後者听话优秀,可前者……才合作一周,看看面前这名团队最年长的大前辈,已经被折腾得眼底高光尽失。
让搭档等两小时真的不可取,况且这还可能只是问题的冰山一角,愁!她好愁!
「如果前辈需要,我可以替您说一说他……」
「唉……」
月竟欢的每寸呼x1都似哀叹。
——为何最後的日子还要碰上那个傻蛋。
通过灵力传导的话语气若游丝,却震撼感十足,姑且不论粗俗与否,最、最後是什麽意思?
月青然不免紧张,不过也马上忆起对方的参加理由,月竟欢想转换跑道,需要月老核章,简单的事情怎奈何月老调皮,为了一颗章,只好在姻缘科生涯中继续加班。
「前辈!」月青然噘嘴,此最後非彼最後,她真是瞎担心一场,「别说得像是活不久的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