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忌讳的灾难被云淡风轻成了无趣的排泄物,祝晓倒不怀疑真实X。Y府鬼使就两类,多数是正常人,会评估会犹豫,做起事来循规蹈矩,基於某些良善的理由暂弃轮回担任鬼使,能力不太强。
另一种,就特别疯,谁见谁愁,连同事都避而远之,不小心就牵连着一起被砍,成为鬼使前就是厉鬼,当鬼使也只是合法满足追杀的快意。
鬼魂间的拚斗气势占着大半,胆怯和动摇会招致败北,而这类人的字典没有这些词汇,导致他们在杀伐中占尽优势,大部分的情形下,只有想不想,没有做不到的问题。
时玖恐怕就是罕见的後者。祝晓相信他有能力镇压。只是强大的武力值也赋予他们任X的本钱,猎物入不了眼,管他是多大的灾难与我无关。
他忧心时玖没有g劲,要说服对方,且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限,大概b案件本身还要无解。
「嘛。」
不过,难Ga0的鬼使大人这回没有要为难的意思,抄起背後的金叉在手里把玩,时玖嘴角上扬,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处理那种话都听不懂更不会说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优点。」
「怎麽杀都不会接到投诉,就不用写检讨。」冷酷的血眸DaNYAn着病态的昂扬,他闭上眼,脸颊蹭了蹭冷冰冰的武器,「真是太——美好了。」
沉醉於自我的时玖,与其後铺张而来的邪祟形成强烈对b,祝晓并未回应或催赶,只环顾一遍确保所有人都在应当的位置。每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瞬间,都是细微的聆听与计算,他清楚时玖会出手,至於时机与方式就容不得置喙了,他仅需在正确的时间做最适恰的配合。
喀答。喀答。喀答。喀答。喀答。喀答。喀答。喀答——
喀答。
加速运行的车子与路面击出规律而高频的节奏,在某个一致却关键的声响乍起,时玖倏地睁开了眼。
顷刻间,与方才不同的戾气弥漫四周,就连周遭潜伏的鬼魂都不禁一退,时玖拉下面具迅速旋身,一道金sE瞬发而出,似痛楚的鸣叫响起,三叉cHa进正副驾驶座之间,正中邪气最浓厚的地方——
「就是现在!」
时玖飞身至车上的瞬间,祝晓同步向两侧神使下令。为了不让邪祟有机会改向,他们在通过的前一刻,也就是变灯後,通行车方起步才瘫痪交通。
滚飞而出的路障,突然熄火的车子,霎时间造成混乱,叫骂与喇叭声随之起舞,但下一秒又被惊叫取代,明显超速的大车不要命地疾驶而过,甚至在高速中偏离路径,碰地擦撞分隔岛的一角,又及时矫正回来,向着下个路口奔去——
「嗨,废物们,已经连直线都不会开了?」
时玖一脚踩在车顶,一脚踏着挡风玻璃,握着b自己先上车的三叉,像在玩乐地往邪祟的核心搅弄:「工作义务提醒,现在投降可以留全屍哦?」
大量的黑sE细丝自时玖的脚踝向上缠绕,代替了邪祟的回答。被紧缚着下拽,面具底下的血眸却是盛满愉悦,不慌不忙地抓住急袭而来的异爪,时玖「啪哧」拔起金叉:
「劝戒无效,现在开始消失了也不能哭呦。」
时玖替下半段的化劫揭开帷幕,这头的祝晓没有松懈,他早在确定对方会帮忙时就暗自运起灵力,为的是随时都能发动瞬移,替驾驶系上能够恢复神智的护符,他不放心暮白或是其他神使,自己的决策,风险也由自己承担。
车子渐行渐远,隐约看得见一缕缕Hui气被甩飞而後消散,他估算镇压进度,一面转过头:
「暮白,炼一条护——暮白!」
不料视线方至,就捕捉到暮白瞬移的刹那,淡淡金sE光辉短暂令人措手不及,祝晓着急伸手,却在消失的那刻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