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一下。」
夜风自门底的缝隙窜入,卷去室内本就不多的温暖。一阵窒息的沉默,nV子起身,眼底是罕有的愠怒,她直往隔间外走,可他并没有跟上。
「只要手术得宜,灵核转移并非首例。」他在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开口。
「你跟我谈案例?」nV子停下脚步,忍无可忍地回头:「那你应该更清楚,一个灵核供不了两神,被剖去灵核的终归是活不成,且灵核对身T的适X要求本就高,转移的成功率只有千分之一不到,你给他,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拿!」
「若是转移成功,可以保我多久?」
「你非要这麽做不可?」nV子的语气拔高,像在责备他的冥顽不灵。
「他现在Si了,就再也没有未来了。」
「那你怎麽办?」
「请不要担心,今晚的一切我会只字不提,你不会因为动了全天界都关注着的灵核,而蒙上任何——」
啪!
残烛熄灭,伴着一声清脆。颊上是re1a辣的刺疼,他转回因巴掌而偏过的头,昏暗中,nV子抬着手,是怒,却同时流着泪。
「我担心的是你,白痴!」她破口大骂,倔强地当眼泪不存在,「一定要把话说得这麽明白?你真当我是朋友?你要我为了这个才刚见到的孩子送你去Si吗?」
脑子被吼得嗡嗡作响,可他的思绪却矛盾地变得清醒,打从出生就担负的期待与责任令他无从喘息,同时也蒙蔽了某些真心。这掌来得还真及时,云层渐薄,朦胧的月光自窗外洒落,他抚去她映透着光芒的泪。
「他眼中的我,就只是我,不是天恩赐福,必成大业的我,不是全科JiNg通,超然脱俗的我,他是唯一放下一切,心向於我的人,他的笑包容了一切好坏对错,在他面前就连耍脾气,好像都是理所当然……倘若他Si了,真正的我也会跟着Si去。」
他垂着眼,在脑海一一细数那些曾经,他本是孤身一人,再好的朋友都存在界线,不论是对方,还是自己给的。只有暮白,不管距离多远,都要跋山涉水地来,无视他的身分,接纳他的冷淡,认真看待他的努力,在他暗自痛苦时给予拥抱,在他使X子时一起耍幼稚,让他活得像个一般的神——
可他为对方带来的,只有不幸,他的私心终究引发了祸端。
「我不是要代替他Si,而是想和他活下去。」
他深深鞠躬,所有的情绪浓缩成一句冀望与寄望。
「只有你可以帮我了,韶瑛。」
沉默再次席卷而至,片刻後,韶瑛转过身离去。他心一紧,正yu抬头再劝,就听「啪嚓」一声,韶瑛点起新的蜡烛,提灯走了回来。
「五年。我最多保你五年。」
「哥?」
祝晓睁开眼,循声望去。暮白蹲在一旁,下巴抵在椅子的扶手上,仰头一脸天真无害地相看,像只等待指令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