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恐于战场见(1 / 2)

贵女楹门 今朝如晤 1515 字 2023-05-15

陆以蘅整个身子一僵,转过头来时眼睛不光红红的还凶光毕露:“凤明邪,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混账,当初在陛下面前臣女就该辞婚。”信了他的鬼,这王八蛋明明把什么都算计好了还要故意在她面前装腔作势的,惹她伤心惹她难过,最后还要装好人来控诉。

凤明邪笑了起来,他脸色苍白,可一笑就好像春风鉴月,男人张开手落出怀抱:“阿蘅,你舍不得。”

他什么都知道。

陆以蘅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得,在这家伙面前她不需要保有任何的形象。

叩叩叩。

有人轻轻叩响门扉:“王爷,殷大人来了。”

挺不是时候,陆以蘅连忙挣扎着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指尖攥着袖口小花,她自然知道殷鹤为何而来。

“下官听闻小王爷醒了,特来探望探望。”殷鹤跨步进门躬身行礼,一瞧站在旁的陆家姑娘怎么眼眶红红的,他话一断,自己也发觉来的不是时候,只好赔着笑就着烛火看向床榻,凤明邪脸色不善显虚可精神不算得萎靡,他稍稍松了口气又瞥向陆以蘅。

陆以蘅深吸口气知他来意也极是爽快,小王爷醒来姑且无恙倒是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大块,就是现在真拿她问罪,她也无怨无憾:“殷大人不必多言,我随您走就是。”

凤明邪从两人的神色言语上也揣摩出一二。

殷鹤倒是敬佩这姑娘说到做到的飒爽模样,他的话是对着凤明邪说的:“王爷还请放心,下官不会苛待陆小姐,只是看押罢了。”他舔着唇角似在极力征求男人的意见,毕竟,凤阳王爷没点头,要带走这“小王妃”他殷鹤还得掂量掂量自己。

这儿是凤阳,不是盛京城。

凤明邪挑眉,他虽神色无采可眉目生就多情温软,如今的虚靡和院落外的花香混了一体,临风一眼不敢多瞧,殷鹤连忙别开脑袋。

“只是看押?”男人嗓音低沉。

“对,对对。”

“成啊,”凤明邪寥寥道,“那就将她‘押’在王府,本王亲自‘看’着如何。”男人还歪了下脑袋,一缕水墨长发散在苍白优美的颈项顺着衣襟滑落。

“啊?”殷鹤一愣。

“不放心?”男人蹙眉。

殷大人的头摇的拨浪鼓:“不、不敢不敢。”

小王爷特别装腔作势的扬袖叹道:“要不然,您住本王府上,亲自‘看着’可好?”他这商量的口吻还真叫人瘆得慌。

殷大人脑门上的黄豆大汗滴答滴答滚下来,他连忙拿衣袖颤颤巍巍抹去,别看小王爷似在玩笑,分明是在戳他脊梁骨嘛。

“这……既然、既然王爷在,本官有什么不放心的……”殷鹤只能干笑,拍着脑门自讨没趣的退出去。

陆以蘅歪了下脑袋:“王爷,您这可是私藏钦命要犯。”她也不客气,盛京的文书上虽没有点名她陆以蘅犯了什么事,可背负的确是九五之尊一条说不清道不明的命。

凤明邪颔首,他在凤阳作威作福,殷大人见怪不怪才对:“何妨,本王不也是个钦命要犯。”李太后的死同样“嫁祸”他身——

同命鸳鸯,多美妙。

陆以蘅有些嗔怪瞅他眼可心底里微微酸暖,凤明邪是个很体贴的男人,从来都将所有悲痛感同身受于你,用着最云淡风轻的口吻最荒唐无稽的话——她有时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得此垂青。

深春槐月,草木芬芳。

陆以蘅比当初在泗水还照顾的殷勤,她的腿脚不是很方便偏不爱坐着小椅撑着拐杖,就好像她曾经说的,看着像个令人生厌的无用废人,澜先生时而想称赞称赞时而又忍不住怨怼,对,作为一个医者对于这么不听话的病人,的确该敲敲她的脑袋。

老先生虽是北戎人却精通两国历史风俗,与他谈天说地是眼界也是心界的开阔,偶尔澜先生会说起过往,他对凤明邪这个男人有着一种几近痴迷的欢喜,陈年旧事历历在目——喏,你能想象吗,十多年前的弱冠少年单枪匹马前往风沙关献一场瞒天过海暗度陈仓,老朽此生还未见过哪个少年人有这般魄力和——他顿了顿,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