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心里清楚着呢,他若是想要自由,想要永远摆脱父母的挟制,便要娶个女人生下儿子,之后便能自由自在,不受管束了,可他本就不喜女人,往日里弄了女人进房,根本就不是正经睡觉,都是变着法子折磨蹂躏,他对女人根本没兴趣。
自从父母开始张罗着他的婚事后,他也是相看了不少女人,可无一不是让他心生厌恶,别说是肌肤之亲,便是凑近时他都胃里翻腾,可那一日贾四莲陪着坐了一小会儿,他竟还能神色自若的吃面闲聊。
杨焕便知晓,或许这看着干巴巴的小丫头,能给自己生个儿子,只要生下了儿子,自己便解脱了!
所以贾四莲,他是怎得也要弄上手的!
廖氏一听,心道要糟,自家这远房的侄儿,乃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娇惯,又因小时身子弱,父母怕养不活他,便将他做了女儿打扮,直到七八岁身子强健了,才给改了回来了。
只也不知是不是当女儿家养得太久了,自家这远房的侄儿这性子……似是有些……有些怪了,不喜欢女子,却是喜欢男子了,在通州时无事便喜欢到田间地头,瞧那些打着赤膊,汗流浃背干活的农夫,有遇上那生的好看的农家小哥,还要上前与人家说话、
初时家里父母并不知晓他这毛病,只有一回听下人报说是他将外头庄户人家的小哥儿,带进了房里,自家那表哥和表嫂闯进房里时,二人慌慌张张从床上下来,竟是都没穿衣裳。
杨家夫妻见着儿子身上还挂着一件被扯坏的肚兜,粉色的底儿,上头还绣了两只交颈的鸳鸯,
“哎呀呀……”
二人只觉得眼前的场景辣得眼睛生疼,之后连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杨母更是脑子一昏差点儿倒在当场,杨父当际便命人将那小子绑了起来,捂住嘴塞进麻袋里打板子,杨焕眼见得情郎在自己面前挨打,如何受得住,跪下来磕头求父母饶了自己的情郎,只他越是求,杨父心里越恨,让人生生将那小子打死了,之后扔进了村口的深潭之中。
之后又将儿子关在房里整整一年,一年之后杨焕再出来,人瞧着还是原来的人,只这性子却是变得乖张狠厉起来,再之后他开始不但碰男人,还要碰女人了。
杨焕这厢变了性子,开始胡作非为了,但凡他瞧上了那颜色好看的,不管男女都要想尽法子给弄上手,这杨家附近的镇子和村里都被他祸祸了个遍。
杨氏夫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儿子就是不改,又杨家乃是通州附近最大的地主,杨父将上头衙门各处都打点的极是周到,下头的普通百姓家吃了亏也只能忍着,便是去告状官府也不受理,如此越发养得杨焕无法无天。
待得有一回杨焕不知怎得,竟在房里弄死了人,杨父实在忍无可忍,让人将他绑了来,就要行家法打死了事,杨焕却是毫不畏惧,反倒是哈哈大笑,趴在那处一双眼只死死盯着杨父,
“爹,要嘛你现在就打死我,左右你如今正值壮年,再纳几房小妾进门,生一堆儿子也不是不成,要嘛……你就别管我了,儿子这辈子就这样儿了,再也没法子掰回来了1”
杨焕盯着自己亲爹,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杨父被儿子眼里透出来的暴戾,吓的后背心直发凉,他哪儿还能生儿子,前头两年得了病,已经没法子生儿子了,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孽障了!
一旁的杨母见状忙哭着劝道,
“他爹……我们膝下就这么一个独苗,他做下错事,你要打死他,妾身不敢说甚么,只杨家这偌大的家产,你交给谁……左右他如今肯碰女人了,只要能生下孙子,继承家业,这儿子……我们就当没养了吧!”
杨父经这一劝,总算是想通了,便张罗着给儿子寻门亲事,只杨焕的事儿早就在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谁家的姑娘敢嫁进杨家门,于是这婚事便只得在外头寻了。
杨氏夫妻托了家里的远近的亲戚,也是相看过不少人,杨焕都没有瞧上,没想到了京城廖氏这里,竟是瞧上了贾四莲,廖氏见自己两句话竟是让这小子起了执念,抬手扇自己耳光的心思都有,只她知晓这小子的性子,越不让他干,他越要干,于是只能顺着他的毛捋,当下笑道,
“你能瞧上那贾家四莲是她的福气,她这样的小丫头,说甚么心气儿高,不过就是没见过世面,想摆一摆谱罢了,焕哥儿……你听表姑母说呀,这样的小丫头,满京城多的是,她那模样也就是个清秀,待姑母再给你寻个颜色好的!”
杨焕闻言笑了,笑得廖氏心里发毛,
“表姑母说的对,她想在我面前摆谱,我就当好好治治她,待到日后娶了她进门,好好教教她规矩!”
廖氏听得心头一阵发凉,不由暗暗后悔,
“早知晓便不贪他们家那点银子,把这事儿接过来了,这下子……倒是骑虎难下了!”
她还想再劝,杨焕却转身命人捧了一个钱匣子出来,一指里头道,
“姑母,这里有五十两银,只要你把这事儿给我办成了,后头侄儿还有五十两银子相谢!”
廖氏有心不应,可那白花花的银子实在晃得人眼花,当下一咬牙,
“罢了,我……我再试试!”
第二日廖氏又去了向家,却是给了向老太五两银子,
“他亲家祖母呀!我们家那侄儿是真喜欢你们家四莲,我这瞧着怕是他大姑父不知晓我们家儿郎的好,您是长辈,不如您出面劝劝!”
向老太见着那五两银子,眼都绿了,当下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下来,
“这事儿包我身上,若是我那大女婿不答应,我也能让四莲那丫头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