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缺男人,也没什么从一而终的理念,可她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背着闺蜜和他老公偷吃。
“怎么又提她?多煞风景,今晚可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寇俊生拉过吴和雅的手轻轻亲了一口,这双手保养得很好,又嫩又软,做了漂亮的法式指甲,干净又美观,和宁初夏那双关节处有茧子,只能勉强夸一句干净的手完全不同。
寇俊生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吴和雅走到一起。
要知道当初他和宁初夏恋爱的时候,吴和雅可是两人恋情之间的拦路虎,他还曾经吃醋地让宁初夏做过他和吴和雅二选一的选择题。
可人都是会变的,曾经为了小白菜倾心的他,现在却更着迷于吴和雅这样的小辣椒。
怪不得老有人说,适合做老婆的和适合做情人的人总不同。
“不是煞风景。”吴和雅紧握着包,她和宁初夏是初中到现在的闺蜜,她脾气暴,闺蜜则温温柔柔,处事之道完全不同。
她对宁初夏有天然的保护欲,以前就常为宁初夏出头。
后来宁初夏和寇俊生恋爱,每回但凡寇俊生做点让宁初夏不开心的事情,她都能第一时间敏锐发现,然后当即出头,找寇俊生好好算账。
在两人婚后,吴和雅敏锐的发现了宁初夏不快乐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便忍不住背着闺蜜一次又一次地找寇俊生去理论。
但谁能知道,理论多了便开始交心,一起喝酒聊天,很有共同话题的两人,就这么滚到床上,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背着宁初夏的地下恋情。
“就你好做人,初夏不会和你抱怨想闺蜜,但会和我抱怨想老公,我每回还得安慰她、说服她这很正常,我都怀疑我这演技都能得小金人了。”吴和雅的手轻轻地打了寇俊生一下,完全没使劲,更像在抚摸,“你就知道自己快活,每回都闹得初夏来和我抱怨。”
寇俊生已经将车停下,他预约了晚上的旋转餐厅,也提前定了大床房。
他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过这不耐烦可不是冲着吴和雅。
“她本就喜欢在背地里抱怨,小家子气得不行,我哪里管得住她,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开吗?你舍得我吗?”
他轻轻地抚着对方的头发:“我就是为了你,才没和她提离婚的事情,否则我们俩的婚姻,早就继续不下去了,如果你要是这么想的,我就和她分开好了,到时候我们都是单身,你就不能拒绝我了吧?”
“乱说!”吴和雅捂住了寇俊生的嘴,“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做人!”
她凑过去和寇俊生交换了一个吻:“这样就好,谁都不会受伤害。”
现在的稳定不必打破。
寇俊生加深了这个吻:“委屈你了。”
……
宁初夏已经吃过了晚饭,她翻看着原身和好闺蜜、好丈夫的聊天记录笑容嘲讽。
已经将原身记忆整理完毕的她,再加上原身的情感影响,她自然对原身的经历感同身受。
原身的成长环境,让她成为了别人心中标准的好孩子,比起做领导者,她更通常在做服从的角色,无论是在爱情、友情,甚至是事业的选择中都是如此。
在人生的前十几年,她将自己的所有选择托付给了父亲,而在家庭发生变故,父母意外离世后,她将这选择,托付到了好友和男友的身上。
说白了,就是从个爸宝,变成了男友宝。
在毕业后和寇俊生步入婚姻殿堂的宁初夏,也因为寇俊生的要求,选择了不去就业,照顾家庭、照顾寇俊生因为丧夫身体、精神状态一度极其糟糕的母亲。
而这也是矛盾的起点。
寇俊生开始创业,自然总在外忙忙碌碌,而寇妈妈情志不好时,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相处的人,性子本就偏软的原身,心中的委屈一天一天地积累变多,唯一能够倾诉的人,便只有闺蜜吴和雅。
当初的吴和雅,确实是个很讲义气的闺蜜,听到原身委屈,毅然出手的她,通过多次“好意沟通”,让这夫妻俩的感情更加岌岌可危,这还不止,吴和雅同寇俊生一次酒后聊天,直接滚上了床,情投意合,开始了秘密恋爱。
这份秘密恋爱,让原身的生活里,闺蜜和丈夫两个角色同时消失,她独自消化着委屈,然后在一天发现了这一切。
可包子性格的原身,哪能做到干净果断,她反而是期盼起了一切恢复正常,她试图挽回丈夫,给闺蜜介绍对象,企图通过这个办法,让闺蜜还是那个闺蜜、丈夫还是那个丈夫,却将这二人越推越远。
原身在那段漫长的痛苦人生中,傻得可怜,没有哪怕一次想过要把这捅破,这是她曾拥有的全世界,即使已经变成恨的时候,她也不愿意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她的忍让,带来的绝不是曙光,而是无止尽的黑暗。
被发现怀孕的原身,将孩子当成了救命稻草,她试图以此唤回丈夫的家庭责任感和闺蜜的愧疚,可没想到这事情捅破,两人却直接将一切摆到台面,他们相拥在她的面前,似乎他们才是从头到尾的真爱,而她则成了棒打鸳鸯的棍子,
她和闺蜜在楼梯拐角争吵,拉扯之中,闺蜜的一推,让她从楼梯滚落,流了孩子。
在医院醒来的原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听到的就是丈夫对闺蜜的维护:“这件事同和雅没有关系,我看到了,是你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抑郁严重的原身万念俱灰,失望透顶,她选择从高楼一跃而下,头一个发现现场的闺蜜和丈夫,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打急救电话,而是删除了她手机里的遗书,让过往的龌龊彻底被封印。
漂泊如灵魂的原身,看到多年以后走在一起的寇俊生和吴和雅,他们事业有成,被人称为天造地设,唯有原身自己当年忽视的朋友、亲人,还在偶尔想起她时为她流泪。
这些回忆的整理,让宁初夏一次又一次的眼眶酸涩。
像是原身这样的人,她在演播厅里不知看了多少,每次是气得不行,只想戳着对方骂一句“能不能别包子了!”,甚至有时气得不行时,还能生出这么包子被欺负也活该的想法。
可在得到了原身的记忆和感受之后,宁初夏清楚地感觉到了那份疼痛和难过。
似乎含着血泪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啊。”可在他们的眼里,她年轻的生命,却还不如他们的名声。
宁初夏捂着胸口,轻声地说:“你放心,这个包子,我们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