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太皇太后似是忆及了伤心处,又拿手帕擦了擦她不知存不存在的眼泪。
“皇后也不至于此……”
骆卿见形势差不多了,咬着自个儿舌头,当即呕出了口血来。
诸人大惊。
“王妃!”
随着素素一声大喝,骆卿直直就往地上栽去,被言淮一把接住了。
“怎么回事?”
万康是真心为骆卿担忧的,忙扑上去给她看诊,竟是……
“中毒了。”
“中毒?”言淮讶然,“陛下,您这皇宫中的人真是肆无忌惮啊,臣看着是该好生整治整治了。”
话罢,他一把将人抱起就往殿外去,打算寻个宫殿让人躺着。
太皇太后在宫中纵横多年,心头是愈发觉着蹊跷,以防万一,故作担忧的模样,忙着人去请了她信得过的太医。
一番诊治下来,骆卿确是中毒,且是一味慢性毒药。
“那不是当年宸妃娘娘所中之毒吗?”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骆卿中毒,后宫许多人都给惊动了,舒以歌最是放心不下,想着许多人都知晓她们的关系,干脆也不避讳了,就直往骆卿歇着的宫殿去了,半道上还遇上了曾香云,两人便结伴同行。
两人一进得殿内就听得这话,一时面面相觑,心知今日之事怕是不简单。
两人同皇上和太皇太后见了一礼,就等着太医进一步的诊断结果,好在说是中毒还不深,慢慢调养身子还是可以好的,这才大松了口气。
只是……
“咦~”
只听得向来持重不冒尖儿的曾香云发出了一道疑惑不明的声音。
皇上沉声问道:“云昭仪,怎么了?”
曾香云忙矮身同皇上行了一礼:“回禀陛下,妾身只是闻得王妃身上有一味香料很是……”
她犹豫了会儿,接着道:“很是奇怪,这味香料跟……跟王妃惯爱挂在身上的药香囊其中的两味药是相悖的,两两相冲,她时常闻着,身体就会愈发虚弱。”
言淮当即大怒:“素素!”
素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息怒,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怕什么?”言淮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莫不是那伙叛贼?”太皇太后很是气愤道,“果真是胆大包天!”
言淮好似没听进去她的话般,只道:“看来,害皇后娘娘的,还有想要害我妻子的,是同一个人了。而你,刚好都在。”
素素俯下身子:“王爷明察,决计不是奴婢啊,奴婢也不懂什么香料啊。”
“真的不懂?太皇太后闲暇时候就会调香,而你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好几年了,你说你不懂香?谁信?”言淮勾唇问道。
太皇太后捏紧了手中锦帕,似很是难过:“十三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母后吗?”
言淮没说话,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来通传,说是长庚来回禀言淮,说是那杀手招了。
言淮嘴角笑意愈冷,让长庚进来将话给说清楚了。
长庚长得是五大三粗的,可做事还是分外稳妥的,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那杀手指向的人也是没有落下的。
“母后,儿臣不知,您竟养着杀手,还要杀害儿臣的王妃。”
“怎么会?肯定是有人诬陷哀家,哀家怎么会……十三啊,你怎么能怀疑哀家呢……”
太皇太后事后是派了人去清点过杀手人头的,确确实实是少了个人,她一直是担惊受怕的,没想到……
不会,肯定是诈她的,就算是招了,只要她不承认,一口咬死是定国公一派诬陷的,他们也不能耐她何!
言淮又望向素素:“你也是跟着太皇太后好几年了的……”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心头一紧,攥紧了锦帕不动声色地看着素素,她倒要看看她要说个什么出来。
说来自她递消息让素素趁太后寿辰当夜大乱时对骆卿动手失手后,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直没找她,如今她倒是想看看她是否也背叛了自个儿!
“冤枉啊,就算是那味香很是难得,可不单是太皇太后的长乐宫有,是德妃娘娘屋里也有啊。”
素素急于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仿似不经意间便将此话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