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如烟没想到大年初四自己就被罚了,只觉自己今年一年的运道就要不好了,心中万分不痛快,偏生这时候宋元春给她上药又疼得她一激灵。
宋元春见状,心疼得不行,将她挨打的左手拿起来轻轻吹了吹,又是好一番安慰。
“爹爹不疼我了。”骆如烟嘟着嘴,还在哭。
宋元春替骆如烟上完药,又伸手为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哄道:“不会的,你爹爹最疼你了,只是你爹爹今日委实太气了,你也知晓那是户部尚书的夫人,你爹爹也是户部的。”
骆如烟转而又恨恨道:“骆卿、骆如兰,特特是骆卿,肯定是她出的主意,那骆如兰最是不会撒谎瞒人,定然都是骆卿那野种作的妖!”
宋元春眼中也带上了几分狠戾:“我也是真没想到,这骆卿小小年纪,会的手段不少啊,先是舒夫子一家,而后是骆如兰,看样子是该好好收拾她一下了。”
骆如烟埋首在宋元春肩头撒娇道:“娘,您定然要为我报仇啊。”
“放心,旁人欺负了我女儿我定然不会放过的!”宋元春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而头枕在宋元春肩头的骆如烟却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捡到的骆卿的那支钗子,她不是最为宝贝那支钗子了吗?她就要让她看得到得不到!
一转眼,一月就悄悄溜走了,又是白鹭书院开学的时候,而谁都知晓白鹭书院有个惯例,每每开学第二日都是要斗才的。
怎么个斗才法呢?
就是一学子出个彩头,无论什么物件都好,那出彩头的学子可出个题目,让旁的学子就这个题目进行两两相比,一较高下,谁胜这彩头就归谁。
毕竟白鹭书院虽大多都是官宦子女,但也有特别出类拔萃的才子是出自寒门的,故此,舒夫子和刘夫子也放出话来,这彩头也不要多贵重,讨个喜庆就好。
而每每斗才也不单单是白鹭书院的事儿,京中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瞧热闹,当然,白鹭书院学子的父母是定然在被邀之列的。
后来,来凑热闹的人委实太多,舒夫子干脆就说只要是在场之人,人人都可拿彩头出题目,然后下场去比,不限于他的学子。
故此,这斗才倒是愈发热闹起来。
骆卿不爱出这个风头,也没准备彩头,当日同骆如兰同乘一辆马车就去了白鹭书院。
自从经历了上一回子的事,骆如兰就同骆卿很是要好了,但她们各自在书院都有密友,下了马车就去自寻自己的小姐妹了。
骆卿知晓骆如月胆怯,倒是不忘将骆如月给拉上,这才去寻了舒以歌,两闺中密友见面,是唠嗑不停。
骆如烟也是认识旁家庶女的,但不大想搭理,就自安静站在一边儿看着,一抬眼,就扫见了笑得分外开心的骆卿。
她在心头冷嗤一声,笑吧笑吧,待会儿有得你哭的!
文竹园要比定心园大,故此历来斗才都是在文竹园的厅堂内举办的,而这日有许多人伴着,女子也不用戴着帏帽出来见人。
堂内已经备好了一铜锣,一人站在铜锣边一敲,第一样彩头已经出来了,是一方造价不菲,但看起来颇为雅致的白玉砚台,是由赵国公出的,给的题目也简单,一首赵国公最为喜爱的诗,诸位才子谁写得最好这尊砚台就归谁了。
这比法倒是够直接。
骆卿从没参加过这种聚会,倒是新鲜有趣,看得是兴致勃勃的。
这场比试虽简单,倒也将场子给热络了起来,讨论声此起彼伏。
骆卿接连看了两场比试也很是兴奋,一偏头,却瞧见了对面坐在前头的成景,突地想到他未说的第三件事,脸上带着的笑又淡了几分。
就在她正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成景却瞧见了她,还对着她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
骆卿不知如何回应他,更不知他这是挑衅还是何意,干脆低头不再去瞧那边了。
成景就坐在淑华郡主身边,两人的互动她看在眼中,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打算回去敲打成景一番,有些人做个妾就够了。
而骆如烟也将两人的对视看在眼里,她心中恨恨,也不打算等了,直接上前拿出了自己的彩头。
是一支身为银制,钗头是朵含苞待放的粉白梨花的钗子!
骆卿大惊,她的钗子为何会在骆如烟手上?
她决计不会认错,这就是她的钗子!
骆如烟挑衅地看了眼面无血色的骆卿,而后缓启唇瓣:“方才两轮大多都是男子感兴趣的物件,如今如烟就拿这支发钗做彩头,算不得什么好物件,却也是如烟的心意,不知能不能引得诸位女子也下场展示展示自己的才华。”
骆卿手指颤动,白着一张小脸看向对面的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