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还在开会,俞Z歆没再打扰他,她顺手在家里群里发了一条,叮嘱他们今晚别加班了,早些回家。
可能都在忙,没人回复。
她站在那个能显瘦的镜子跟前,自己大长腿差点就有一米七。
手机振动,家庭群里有消息。
俞Z择:【不加班,在回去路上了。】
群里,只有俞倾没冒泡。
他们都以为俞倾没找到工作,肯定在家,就没管她。
今天是俞倾入职以来最忙的一天,临下班时,主管把她叫到办公室,让她晚上赶出一份法律意见书。
不属于她的岗位工作,但人在屋檐下,只能应下来,有意见也得吞下去。
需要看的资料太多,外面又在下雨,她没法带回出租屋,只能在公司加班。
她以为等她忙完,大雨就能停。谁知道,四个多小时过去,依旧没有要停的迹象,再不走也不行,时间太晚。
叫车叫了二十分钟,还是没人接单。
俞倾关上灯,拿着伞离开。
法务办公区,她是最后一个下班。
等电梯时,俞倾看向最边上的总裁专梯。
不知道傅既沉是在加班,还是已经回家。来傅氏集团上班有段时间,她一次也没遇到过他。
不过跟他有关的八卦,她倒是听了不少。
到了楼下,俞倾再看手机,还是没人接单,她退出系统,决定坐地铁回去,正好还能省钱。
撑开伞,逆风而行。
她刚走出几十米远,身后有车灯亮起,她往边上靠,又下意识侧脸看看,生怕离得不够远,被汽车给溅湿。
哪知道,汽车到了她身边缓缓停下,车窗打开。
“上车。”
俞倾一愣,是傅既沉,他竟然还认得她。
雨大,车窗随即升上去。
俞倾对傅既沉的第一印象不错,当时在网球场,她把他打疼了,他依旧很绅士,还给了那么多小费。
他知道那个陪练家庭负担重,便特意多给了小费。
俞倾从车尾绕过去,拉开副驾驶坐后面的车门。
顶灯打开,俞倾收起伞。
风大,她脸上不可避免扫了雨水。
她用手背擦擦,“谢谢傅总。”
傅既沉‘嗯’了声,见她收拾妥当,他关了顶灯,“去哪?”
俞倾说了出租屋的地址,再次道谢。
傅既沉刚才看清楚了,她穿的就是他们傅氏集团的工作服,工作牌收起来了,他不知道她哪个部门,叫什么名字。
俞倾表现得很乖巧,正襟端坐,一句话也不多说。
窗外,大雨倾盆,雨像从天上倒下来,直接浇在了车窗上,什么都看不清。
车厢里,是好闻的清冽味道。
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车载香水。
她对香味敏感,现在却闻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香。
傅既沉打破了沉默,“哪个部门,加班这么晚?”
俞倾:“哦,法务。”
傅既沉颔首,没再接话。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时不知道自己什么心理,她那么漂亮,自然不会没男朋友。
只是那么巧,他还能第二次遇到她。
这么些年,让他过目不忘,又偶尔会想起的女人,就只有她。
大概是因为,她在网球场上赢了他,还打得他差点直不起腰。
雨越来越大,能见度几乎没有。
司机在小心翼翼往前开,平常十多分钟就能开过去的路段,现在一个小时过去,才终于挪过去。
去出租屋那边的路况,司机不是很熟悉,特别是下雨天时,不知道哪段路有积水,能不能顺利通过。
突然,汽车停了下来,明显的一顿。
傅既沉睁眼,“到了?”
俞倾朝窗外看,勉强看到的路边建筑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司机转头:“傅总,车熄火了,水太深,得赶紧下车。”
傅既沉点头,他把手机装口袋,卷起裤管,一直卷到膝盖上面,要是水深,衣服还是照样湿。
他侧脸看向俞倾,问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有没有男朋友?”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不想听到一个字的回答。
俞倾被这个猝不及防又不合时宜的问题弄懵,这个时候,他问这样的问题显得奇葩。
但他是老板,她还是回答了,“没有。”
傅既沉似有若无的‘嗯’了声,要是她有男朋友,他就不管她怎么下车,即便衣服湿透了,那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他撑伞,推门下去。
俞倾这边的车门紧靠绿化带,没法推开,只能等着傅既沉先下车,她从他那侧车门下去。
还没下车,她就能想象得出,水有多脏多浑。
她看看脚上的鞋子,要彻底泡汤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现在没有多余的闲钱去买鞋子。
傅既沉站到水里,水比他预料的要深,直接到了他大腿。
他把手递过去,“快点。”
俞倾看着他的手,愣了下。
傅既沉没了耐心,“你这个反应速度,是怎么应聘上法务部的?”
俞倾不好意思抓他的手,毕竟,他是老板。
她快速移到车边,脚还没伸下去,傅既沉把他手里的伞塞给她,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一个公主抱把她给抱起来。
心脏‘砰’一声,像是炸开来。
俞倾两手撑伞,她不敢想象,这么深的水,他抱着她往前走,得要多大的臂力和耐力。
她看一眼他,他比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更帅了。
司机走在后面,默默看着老板的背影。
这是第一次,老板这样多管闲事。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过了这段低洼路,如注的暴雨也渐渐停歇,司机没跟过来,他找了个水不太深的地方,还要看着车。
傅既沉一直抱着俞倾走到没水的地方,手臂快断了,他竟然还不想放下来。
俞倾问了他同样一个问题,“傅总,你有女朋友吗?”
傅既沉垂眸看她,两人视线在路灯下对视,仿佛火光四射。
他说:“没有。有就不会抱你。”
俞倾撑着伞的手也累了,之前一直悬空举着,这会儿,她一手拿伞,另一手搭下来歇一歇。
手臂垂下来时,正好蹭到他抱着她的手。
傅既沉再次看向她,俞倾别开脸,她不是故意的。
他走上人行道,这边地势高,两人像眼瞎一样,谁都没提路上没积水,可以下来了。
他就一直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