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杭州带了些冬虫夏草,在我车里,回头你看看,怎么弄给叔叔吃吧!”
听到这话,我吓一跳,这玩意儿不便宜,我也到虫草行去看过,好的都是论根卖的。
“不用了吧,冬虫夏草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罗景寒自嘲似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所以刚才才没有带上楼!这样吧许岚,算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
“也行!”我没有丝毫犹豫,“那你把购买凭证给我看看!”
罗景寒没接我话,他只是转头看了看外面,故作夸张道:“哟,这大晚上的医院还那么多车……咱们赶紧走吧,再晚点儿怕连车都开不出去了!”
我就知道!悄悄撇撇嘴。
说是记着账,到时候给我报个很低的价钱,那我还不是欠他人情。
我真的真的不想欠人太多,也特别想试试,如果只靠我一个人,到底能不能行。
罗景寒送我回家的路上,说了很多西医整治癌症的案例,言语间还是透露出想让我爸转院的意思。
说真的,我蛮感激他,他又不学医,为了我爸了解这么多不相干的背景也挺难为他的,可是,不转院这事儿,是我们一家人经过很慎重地考虑之后才决定的,不管怎么样,我爸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只能装傻充愣,全当没听懂。
再接下来的几天,我就更忙碌了。
店铺有人想要,结果我应约一看,居然是往我店上泼粪那女的。
基于以前的不和以及她对这铺子的执着,我告诉她,租我房子可以,租金比挂出去的上涨百分之二十,而且必须年付。
那女的犹豫了两天也还是答应了。
签完合同拿钱,约定好交房时间,然后我又马不停蹄地找来搬家公司,把我那屋的家俱全撤了,把店上的设备都搬了进去,等办妥这些事之后,才拿着银行卡给母上说了这事儿。
嗯,没错,在此之前,我都是瞒着母上的,她一直就觉得我还是小孩,像租房搬家俱这等大事我是处理不好的,所以我干脆就没告诉她进展,在事情有了些眉目后,想方设法减少她回家的时间,妥妥地把事情办好。
这些天我爸精神状态还不错,所以母上心情也算好,可当听我说事情都处理好时,母上哭了。
她说她把我留在身边,是想好好照顾我的,虽然也盼着我能瘦下来,可并不希望我是因为忙碌而消瘦。
是的,我瘦了,以我想像不到的速度。
我一直以为减肥挺难的,特别对我这种管不住嘴的人来说,但就这不到一个月时间,不知不觉就瘦了十几斤,连皮带都重新钉了几个孔。
我似乎又回到“为伊消得人焦瘁”的状态,以前是为他,现在是为我家。
老天爷总算可怜了我一把,没让那个男人和他女人再出现恶心我,也能让我专心致志地处理家事。
罗景寒经常往医院里跑,我也不好拒绝人家来,总之,他现在是把我爸和母上哄得高高兴兴的,我爸不止一次私底下问我,能不能在他有生之年看到我和罗景寒完婚。
每次我都只能打哈哈,我不想骗他,但也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租我铺子那女的办事效率极高,店面交给她没几天就鼓捣出家面馆来,我呢,做了个展架摆在她店门面,告诉那些想买我甜品的老主顾加我微信,以后统统送货上门。
本来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到还真有十几个加我微信的,我赶紧开通了微店,然后告知制作和送货时间。
这样一来,我也就忙了,不过还觉得蛮充实。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基本每天都是我回家,母上则在医院里带着,罗景寒有时会带上她和我爸出去透透气,反正,日子过得还挺条顺。
又是一天晚上,我从医院送饭回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翻着微信上的订单,寻思着明早六点就要起床,先把甜甜圈做喽,然后再去菜市场,回头再让快递过来送货……
走到家门口,正往包里摸钥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整个覆盖在门框上,吓我一跳。
“谁啊?”我下意识转过头。
当我看清那人是谁时,呼吸停滞。
虽然跟他只见过几面,可是恶人的脸,想忘也忘不了。
“杜,杜子浩!”我失声尖叫。
“哼,臭娘们儿,想不到我还会回来吧?”他冷笑着,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狠狠地把我朝门上按过去。
“咚”一声闷响,后脑勺疼得让我倒吸口凉气。
“你,你想干什么!”他的手越收越紧,我惊恐地看着他脸上的两道疤,呼吸越来越困难。
“哼,我想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杜子浩狞笑着慢慢贴过来,“许岚……是这个名字吧?呵,老子的大好人生,全他妈被你们给毁了!老子明天就去派出所自首!反正都要坐牢,多几年少几年都无所谓……”说着,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