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宠炎蓦然梗一下,自嘲,“对,如果我不是你儿子,我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废物。”
骁权霎时要笑不笑,“我给你资本去瑞典留学,之后我不会管,等你有能力,把欠我的还我,除此之外,我不会供你第二条路。”
似嫌力度不够,骁权加一把火,“自然,周周也会去瑞典,爸爸做错事,不想牵扯到你俩,你什么决定,想清楚再告诉我。”
骁宠炎眯眸,聚起清锐,“周周,这是真的?你去瑞典?”
周周稍虑一秒,曼声道,“对,我去瑞典。”
隧,室内安静。
骁权出去,周周紧随而后。
走至二楼拐角,骁权顿住身形,“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周周眸光轻闪,“我说出口的不会收回,希望您同样如此。”
骁权点头,“好!”
从未如此笃定的‘好’。
从未如此服气的‘好’。
夜深人静,骁权仰脖倚着座椅,再次干着‘龌龊事’,只是,这次,他闭眸套弄时,喊出了周周名字。
两天后,骁宠炎‘答应’去瑞典。
周周送机。
再一天,骁权那传来好消息,“周周,方家那边派人过来了,是方家小儿子,明晚我俩替他接风洗尘。”
看到骁权手中握着的红本,周周惯常扬唇,“骁总,我听您的。”
一天后,傍晚。
骁权在‘甘棠酒庄’设宴接待方家的人。
周周跟在一边,“骁总,方家的人为官还是为商?”
骁权别具深意轻笑,“一半为官,一半涉黑。”
两人等至深夜十一点,包厢才被打开。
一个高大,且风尘仆仆的身影闯入。
黑色西装,时尚窄领带,一丝不苟的侧分卡尺头。
周周瞳仁不易察觉一缩,是他,方敌川!
方敌川脸上溢着笑,“您好,骁总。”目光随至周周,“这位是?”
骁权介绍,“这位是内人周周。”
服务员拖开椅子,方敌川摆摆手,自顾坐下,“内人?不知骁总娶了这样美的妻子。”
骁权表情自然,“才领证,方先生,先上菜吧。”
方敌川倏地扬手,温和有礼,“这样吧,骁总,我刚至兰州,有些疲惫,明日再详谈,您看,行嘛?”
骁权眸底暗沉,“既是才至,想必方先生还没找好住处,如不嫌弃,在寒舍待几天,如何?”
方敌川点头,先行起身,“盛情难却,那我随骁总一道。”
一路,周周无比拘束。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方敌川,北京那么大,姓方的那么多,居然——
尤其,方敌川和她同在后座。
方敌川坐姿狂放,两腿霸气打开,有意无意触她膝盖。
她稍一移眸,他却是毫无波澜。
不知装的,还是?
车子停在骁家别墅,方敌川低眸瞅周周,“小夫人今年多大?”
周周以为他叫‘骁夫人’,抿唇笑,“刚过生日,二十了。”
“二十,十九,二十……”方敌川在齿间重复,意味不明,忽地推门下车,一手伸过去,低笑,“小夫人,下来吧。”
因这意外插曲,直至入睡,周周依旧心神不宁。
方敌川。
他想干什么?
想着,想着,阖了眸,慢慢睡去。
朦朦胧胧,似有人触她头发,周周本能睁眸,打开床头灯。
入眼,方敌川端着胳膊立在床边。
看她几眼,凝眉叹息,“好久不见,周周。”
周周眉眼带笑,“现在已是下半夜,你来我房里,不觉得不妥?”
方敌川满不在乎,提了提裤脚,在床沿边坐着,“你说怎么这邪乎?我怎么会在兰州遇见你?我想的睡不着,你帮我想想。”
他弯着上半身,深邃五官处处锁着周周,大为玩世不恭。
周周浅笑接话,“我也觉得很意外。”
方敌川眼里燃着小撮火苗,嗓音沙沉,“你说,老天让你见着美好的东西,然后这东西消失,再让你见着,是什么意思?”
瞧,这是个调情高手。
‘美好的东西’指谁?两人心知肚明。
周周笑的璀璨,“老天的意思琢磨不透。”
方敌川略直起身,居高临下,“老天说:好东西在眼前,你要懂得攥紧。”
周周呼吸微促,不应话。
方敌川一副得逞姿势,扬起一边唇角,“我替我父亲来兰州,无意撞见你,后续事宜,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周周垂着睫稍,“你真的不会坐视不管?这是块烫手山芋。”
方敌川笑笑,“骁权快被抓捕,我来,是个噱头,敷衍,没实际意义。但我改变主意了,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