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成峰隐约间听见了自己侄儿的嘀咕声,他不由得疑惑问道:“大郎,你刚刚在说什么?”
顾沉闻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二叔你继续说。”
顾成峰点头,也没追究,而是继续说道:“那和尚极为邪乎,你们不知道,现在外城都已经传疯了,他第一天出现的时候,仅仅只是坐在擂台上诵经,便有无数名百姓被他度化,成为了他座下虔诚的信徒,这几天时间过去,他已经聚拢了上千人!”
顾沉闻言,当即恍然大悟,难怪他之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天都百姓会给一个外人欢呼喝彩。
顾成峰眼中闪过一抹忌惮,道:“若非当时我走的快,你们估计就看不到我了,我仅仅站在那里听了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差点被他给度化,实在太邪乎了!”
现如今,御刀卫都是绕着阿难陀走,因为上面传来了命令,让他们不要过于靠近,否则很有可能中招,沦为与那些百姓一样的下场。
当然,最近这两天,阿难陀已经不再讲经,而是专注于与天都的各个武者交手,大大小小几十场下来,他居然无一败绩。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从来没有主动出手过,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凭借身体溢散出的佛光,便击败了无数人。
现如今,阿难陀的神异和其强劲的实力已经传开了,要不了多久,天都内城的百姓都是会纷纷知晓。
顾成峰之所以心情不好,也是因为这件事,面对阿难陀的行为,顾成峰觉得心中憋屈,在他看来,大夏为当世第一强国,居然拿一个年轻和尚都没有办法,让他的心里也很是难受。
毕竟,身为大夏的御刀卫,顾成峰心中对于大夏,对于夏皇的认同感是很高的,也正因此,心情低落之下,他才会找同僚去吃酒。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一众御刀卫乃至天都的其他官员,有很多人,或者说绝大部分人都是与顾成峰一样的想法。
他们都是觉得,大元来的这名年轻和尚实在过于嚣张,居然敢在大夏的京城天都,公然收服信徒,而且还打的一众武者没有脾气。
若非自知实力不够,顾成峰自己都想上台去了。
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大夏镇压天下二十三年,何曾有人敢在大夏的国都这般耀武扬威,偏偏所有人还都拿阿难陀没什么办法。
现如今,天都很多人都期盼着夏皇的现身,然后再次镇压天下,让这些草原蛮子看一看大夏的强盛。
“哼,真希望有人能将那个年轻和尚给从擂台上打下去!”顾成峰沉着脸道,因为,阿难陀在今天甚至放出了狂言,说要一个人打遍整个天都。
大夏其它州府的天才若是有想法,也可以来挑战他,他就坐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挑战。
如此狂言,自然惹怒了天都的很多人,有很多武者都忍受不住,联手去挑战他,但仍旧无法逼得他出手,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是其对手,跟之前那些人的下场一样,被阿难陀体表的护体金光震飞。
这自然让顾成峰等人的心中更憋屈了,而且阿难陀不知道用什么邪法蛊惑了上千名百姓,围在他的身边为他喝彩,太子和淮王虽然有意想下令拿下他,但碍于那些百姓的存在,这件事也是被搁置了下来。
长此以往下去不是一个办法,阿难陀此举无疑是在打大夏的脸,现如今,有无数人都在期望着,有人登上擂台,去打败阿难陀,这个来自大元的年轻和尚。
顾沉坐在一旁,听着二叔顾成峰的诉说,也是感觉到了阿难陀的棘手。
想必现如今,皇宫中的众位大臣,为了对付阿难陀,已是绞尽了脑汁。
这时,门房张伯突然走了进来,对顾沉说道:“大郎,有人找。”
顾沉闻言,顿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走了出去。
在顾府门口,他看到了一辆马车,马车前,还有一名面白无须,长相阴柔的中年男子等在这里。
顾沉本以为是靖天司派来的人,看到来人,顾沉就更疑惑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这时,那名面白无须,略显阴柔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顾沉低声说道:“顾大人,我家主子有请。”
说着,他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闻言,顾沉眸子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打量了眼前的这名中年人几眼,对方的嗓音有些尖细,虽然此人在极力收敛这一点,但还是被顾沉听了出来。
同时,外加此人阴柔的气质,顾沉脑海中瞬间冒出了一个想法来。
“皇宫的太监?”
顾沉看向马车,既然这名中年人来自皇宫,那么马车里是谁,顾沉隐约间也是猜到了一些。
顾沉走上马车,推开帘子,看到了里面地方极为宽广,而且布置的相当精致,甚至可以说是金碧辉煌。
任谁也是想象不到,一辆外表朴素的马车内里,居然会有这么豪华的装饰。
马车内部,只有一名青年男子坐在那里,他五官英俊,双眸狭长,穿着明黄色的长袍,腰间佩戴有一枚质地上好的玉佩,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百姓,如同天潢贵胄一般。
在见到顾沉之后,这名青年男子的目光隐隐间也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望了过来,且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看见此人的样貌,顾沉瞬间知道了眼前这名周身散发着贵气的青年男子是谁。
居然是大夏的大皇子——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