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观音所说的诱饵,自然就是我了。
事实上,从夜先生表明了身份之后,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他具有诱惑力的东西无数,但都比不上一个我。
或者说,比不上我身体里的聚血蛊。
这玩意,是夜先生一辈子的梦想,他耗尽了心血,派了那么多的人手,耗费了无数人的性命,最终弄出来的聚血蛊,最后却便宜了我这么一个啥事儿都不懂的家伙。
若说气愤,我估计他自然是一肚子的怒火,而更让他愤怒的,想必就是我在濒临绝境的情况下,从他的五指山中逃离。
我被小观音救走这事儿,对于夜先生的打击,想必是最为巨大的,那家伙的心情,肯定不好。
只不过,我如何成为诱饵,让那家伙上当呢?
我看向了小观音,而她则笑了。
小观音眯着眼睛,说我们目前所面临的困难,最主要的,就是夜先生的身边,很有可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高手潜伏,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是让他反应过来,我们日后就再无机会,所以这件事儿,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说该怎么办,你直说就是了,我保证全部按照你说的去做,绝对不打折扣。
小观音说这件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就是让白狼王出面,押送你抵达汉城,让他联系到夜先生,然后使个手段,将周遭的人隔离开来,随后我们全力以赴,将其擒下就好。
我有些惊讶,说这话儿说得倒也没错,只不过夜先生一向狡诈,恐怕不会全信白狼王,而白狼王也极有可能反水。
小观音说的确,这事儿说来简单,但其中又有许多讲究。
她顿了顿,然后说道:“首先一点,制造紧张感,那就是让你处于随时可能断气的境况,让夜先生着急你的生死,反而忽略了许多的疑惑;其次就是对白狼王的限制,这一点由我来处理,保证他使不出什么幺蛾子;最后一点,那就是行动的时候,一定要迅速果决,这一点,就需要我们三人都在场,这样子才会有一个最大的保障……”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什么时候行动?”
小观音说明天中午十二点,那个时候,是太阳正烈的时候,阳气旺盛,夜先生乃鬼王附体,一旦失手被擒,就算是想逃,也没有去处,反而能够被我们掌握。
我说好,白狼王这边,怎么处理?
小观音胜券在握,说这个没事,我来就行了,你今夜修养精神,等待着明天的演出,记得一定要扮像一点儿,不要给他瞧出太多的破绽。
闻铭说那我怎么办?
小观音说你既然出来了,便不要回去了,免得露出马脚来,留在这儿,帮忙将周遭巡视一番,不要漏掉什么东西,免得节外生枝。
闻铭点头,说晓得。
大家敲定了方案之后,又开始研究起了一些细节问题来,最终妥当之后,我找地方歇息,而小观音则帮忙处置白狼王。
这位小嫂子处理事情,办得是滴水不漏,井井有条,说到的都能够做到,我对她还是挺放心的。
一夜无梦,次日醒过来,我开始使用大易容术,恢复了当初的惨样来。
不过我的这个易容术,并非是虚假的,而是真实存在的手段。
也就是说,我这相当于将表面的皮肤又一次地剥下。
一开始的时候,我尝试了一片,结果疼得我呲牙咧嘴,噩梦又一次地上演,最终忍受不住,只有取了一个巧,就是原本的皮肤不变,而是将血肉涂满了整个表面,又模拟出了时间打熬之后凝结的模样来。
弄完之后,我一声血腥,悲惨不已,闻铭瞧见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凉气,说陆言你还真的被人剥了皮?
我指着不远处脑袋快要垂落到地的白狼王,说对,拜他所赐。
闻铭越瞧越心惊,忍不住捏起了拳头来,冲到白狼王跟前,扬手就要打过去,却给小观音拦住了。
小观音看着他,说你这个时候出什么头啊,他一会儿要去找夜先生,脸上给人扇肿了,那怎么解释?
闻铭怒气冲冲,说骂了隔壁,这王八蛋敢这么对付我兄弟,我弄死他。
小观音说不急,他只是打手,那个夜先生才是主谋呢。
闻铭听到,这才控制住心中的情绪。
他回过头来,又看了我一眼,便扭过了身子去。
他说老子虽然是血族,但是这么变态的场面,还真的是没有见过……
呃?
我们卡着时间,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由小观音押着白狼王去汉城外围的一个联络点接头,由他那儿传递消息过去,通知到在医馆里冒充我和屈胖三的青鹿王以及夜先生。
他们约定的地点,其实就是是上一次屈胖三着道的地方,也就是被我破掉的那法阵附近。
那儿以前,是他们聚首的一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