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彭的介绍,秦苏河一愣,看了我一眼,说你要见尚老?
我点头,说是。
秦苏河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应该是大陆来的,不知道找尚老有什么事?”
这个斯文儒雅的中年人能够跟尚老搭得上关系,这情况让我有些诧异,不过却也知道一点,那就是如果真的想要赢得对方的信任,并且全力帮助我,必须得拿出一点儿诚意来。
如果我按照之前的说法欺骗对方,只怕反馈过去,一下子就会被识破揭穿。
怎么办?
我低下头,犹豫了几秒钟,这才说道:“不知道秦兄知道许映愚此人不?”
秦苏河一脸错愕地说道:“寒冰蛊魔?”
啊?
我也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这劳什子寒冰蛊魔可能是许老在战争年代的江湖匪号,心中吐槽着这阴森的名号,然后点头说道:“秦兄认识?”
秦苏河摇头,说我这年纪,如何能够认识他?不过家父却是见过面的,此人在当年特别有名,翻云弄雨,是国府的大敌之一。
我瞧见他脸上虽然有惊讶,但并无怨恨或者憎恶,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说道:“呃,怎么讲呢?我与许老之间,有一点儿那么渊源,而他得知我过宝岛来,告诉我宝岛之上,有一位奇人,便是当年的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让我若是有机会,过来拜见一番,说当年各为其主,但心中其实是敬佩的,让我带一句话来。”
秦苏河问什么话?
我引用了鲁迅先生在《题三义塔》里面的话语:“精禽梦觉仍衔石,斗士诚坚共抗流。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秦苏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回头我联系家父,让他帮忙问一下。”
我躬身感谢:“多谢。”
秦苏河摇头,说不用,只是近年来尚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未必能够见你。
我说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传达一点儿善意,意思到了就行,至于能不能,这个就要看缘分了。
我说是这般说,事实上许老到底有没有与尚老“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心思,这个我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来了,我就只有把这大旗给竖起来了,他老人家横不能从敦寨跑到这儿来解释清楚吧?
两岸交流,就从我这里做起吧。
秦苏河给我的感觉为人稳重,他既然答应下来,我也就将心思收起,跟着往里走去。
我们藏身的地点,位于红酒庄地窖之下,这地窖里面是堆积慢慢的橡木桶,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气息,浓郁不散,而越过那一排排架子的橡木桶,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密道,入到下面之后,却是一处位于地下的大套间。
看得出来,秦苏河的背景很深,不过居安思危,所以这地下套间修筑得既隐秘又结实,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一应生活物资充足,如同正常的居家屋一般。
他领着我们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坐下,羽痕显然是来过这儿,立刻就去烧开水泡茶。
刚坐下,秦苏河便笑了,说我刚才还在琢磨是哪路英雄能够将老彭从那帮恶棍的手中救出来,原来是寒冰蛊魔的弟子。
我摆手,说不,我与许老之间,并无传承,只是有点儿师门关系而已。
秦苏河说啊,那不知道阁下师承是?
我说是我一堂哥教的,后来又跟着别人七七八八学了一点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野把式。
听到我的话语,老彭说道:“陆兄弟请勿自谦,别的不说,你刚才露的那一手五行遁术,便足以能够横行江湖了。”
几人聚在一块儿聊天,彼此试探一番,我也是半真半假地回应,既不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能算是撒谎。
我们聊着如何逃离那USR基地的过程,这时羽痕过来给我们泡茶,也谈及了当时的情况,说到多亏了屈胖三的张罗,一路上判断准确,并且将对方最厉害的黑狼少校给击倒了,方才从那重重包围之中,于不可能中将他父亲给救了出来。
听到这个说法,秦苏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小屁孩儿一般的屈胖三,说黑狼真的是你撂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