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从来都不是少年人所向往的。
然而伴随着建奴们摆出了他们的阵列之后,尚可喜的面色,就开始变了起来。
“子龙贤弟,咱们撤!”
“和建奴硬碰硬,属实不智,他们的骑兵比起咱们的骑兵,不论是装备还是战法,都要精良不少。”
“再不撤就来不……”
“兄弟们!杀敌!”
然而没等陈子龙去反问尚可喜为什么要撤,甚至尚可喜的来不及三字都还没机会说出口,建奴们的斥候,就已经策马而来。
战马马蹄踏破雪层,陈子龙双眼一瞪,手中丈八蛇矛一抖,整个人在刹那间人马合一,朝着建奴斥候们的方向,猛冲过去。
尚可喜眼角一抽,眼中流过一抹无奈之色,可是手中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单手持着大刀的刀尾,让大刀的攻击范围达到最大程度,两腿一夹马腹,让自己的战马,陷入了冲锋态势。
“咿律律!”
随着战马的悲鸣,尚可喜在这一刹那间,甚至还超过了先行一步的陈子龙,率先和建奴斥候发生了碰撞。
蓄势已久的大刀,在尚可喜的手中猛然挑起一道劈练,自下而上撩在了一个冲锋当中的建奴战马腹腔。
鲜血,在这瞬间喷洒而出。
就在这个建奴斥候马失前蹄的瞬息里,陈子龙眼疾手快,丈八蛇矛的矛头如同一条真正的毒蛇一般,一闪而过,割裂了这个建奴的脖颈。
眼中带着一抹赞许,看了一眼陈子龙,尚可喜长啸一声道:“子龙,干得不错!”
两个从未配合过的人,在这一瞬间里的配合,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然而接下来,两人根本没有什么答话的时间。
建奴斥候虽然人数比起陈子龙一行要少一些,却也没有少到天差地别的地步。
然而建奴斥候的战意和悍不畏死程度,远比复土社的人马要强。
毕竟复土社的人马,只是山贼猎户出身,而不是实打实的战兵。
虽然他们在毛文龙的面前,都还能够做得到毫不畏惧,甚至还能开玩笑。
但是此时的敌人,可是生死之敌!
根本不会留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伴随着金戈之声作响,两支斥候队伍互相贯穿了彼此队列。
再度拔马回旋。
陈子龙看着地上那被战马踩踏过,早已没了生机的数具尸骸,双眼猛然变得赤红。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吗?
前几日还朝夕相处,有说有笑的兄弟,在此时却成为了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就是一轮对冲,自己的兄弟们就死了八九个!
自己还是太过于信任复土社的人了吗?
他们说他们都不怕战场,和寻常的士兵比起来也是十成十的精锐,单挑根本不落下风,自己才选择带着他们来投军,更是选择了能够一鸣惊人的艰苦任务。
可是如今,他们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根本比不了尚可喜带着的那些骑兵。
这是为何?
三十余人打二十余人,占据了优势的兵力,却死伤的比建奴更多。
这又是为何?
这是战争,这不是闹着玩啊!
“建奴,死了几个?”
冷漠不似人声反倒如同冰窖一般的声音,传入了尚可喜的耳朵。
听着陈子龙这问题,尚可喜浑身一个激灵。
陈子龙咋了?
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来不及过多去思考,尚可喜双眼掠过建奴队列,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道:“建奴比咱们少死了俩!”
“要打,能打!”
“不过需要换个法子,咱们不能和建奴对冲了!建奴甲厚不怕死,咱们比不了这一点!”
“让兄弟们以把建奴从马背上掀翻为主,就能打!”
陈子龙两眼一戾,低声咆哮道:“兄弟们,都听到毛百户的话了吗?随陈某,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