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干嘛?”
祖冲擎两眼一瞪,色厉内荏的咆哮道。
纵横辽东这么久,仗着祖家的招牌,祖冲擎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虽然说辽东面临着建奴的威胁,可建奴威胁也不是日日都有。
更多的时候,在公务完事了之后,像是祖冲擎他们这种将门子弟,就是宁远城甚至宁远周边的大祸害。
说到底,他们可算得上是军阀。
更何况辽东这个地方本身就是谁有力量,谁有兵马,谁就是老大。
祖冲擎作为宁远望族祖家子弟,又能在军中担任斥候一职,自然是祖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所以祖冲擎手上,确实是还有几把刷子的。
双手一挥,祖冲擎就从自己腰间抽出了一柄长刀,并且恶狠狠的斩向了一个挥舞长杆,想要将他从马上戳下来的白杆兵。
可是不还手倒还好,这一还手,秦良玉的怒火,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毕竟在秦良玉看来,关外局势糜烂至斯,和他们这些关外将门的无能,不无关系。
如果关外的将门能有点用,能让建奴都打到山海关外,在山海关外耀武扬威么?
更别提那些在山海关外耀武扬威,并且侵扰大明运输粮草物资队伍的建奴,落到他们白杆兵的手中,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这也就更让秦良玉对辽东关外的这些将门每年强占了大明过半军饷军资的事情有了不忿。
说到底,那么多的军饷军资若是给到他们川军身上,兴许川军早就给建奴平掉了。
哪还能一直拖到现在?
没错,说白了还是馋军资军饷。
自从万历四十六年起,道天启元年,前后不到四年的时间里辽东军饷就达到了一千七八二十万两,平均每年四百多万两!
这般高额的军饷,却让辽东糜烂到了这么个地步,这让秦良玉这种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将军,有多眼馋?
白杆兵本身就缺乏物资,若是有了更多的物资,更好的装备,白杆兵的伤亡战损,也将会降低很多。
哪怕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了,白杆兵的抚恤,也能够更充裕一些。
不至于和如今一样,近乎全靠着她去补贴抚恤以及赡养他们的父母后代。
在这样的一层关系之下,白杆兵甚至在很大的一层层面上,相当于她秦良玉,相当于石柱宣慰使马家的私兵!
私兵,相当于自己的力量,自己的人马,如果死伤惨重,自然是会让秦良玉心如刀绞的。
偏偏从西川杀出来的白杆兵,每一次作战,都是抱着必死的心思上的战场,每一次,都是死伤惨重。
若是有了更多的军资粮饷,哪还能被打的那么惨?
在军资粮饷充沛的状态下,秦良玉敢打包票,同等兵力下,她的白杆兵天下无敌!
这可是获得了建奴认可的!
所以在秦良玉看来,与其将那般多的军费花在辽东这帮子扶不上墙的官僚将门身上,反倒不如直接花钱让她打造一支数万人马的白杆兵过来,将建奴彻底搞定。
矛盾,在祖冲擎动手的这一瞬间彻底的激发。
秦良玉手中龙头棍往地上狠狠一杵,厉喝道:“还敢还手?今日老身就为大明,为陛下,好好的管教管教你们这些不懂什么叫做礼仪尊卑的辽东硕鼠!”
老虽老,秦良玉的一身能耐,却也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