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砸在了酒楼的梁柱上,摔得粉碎,无数的碎片,如同利刃一般,扎入了木质的梁柱之中。
“嗖!”
躲过了这一壶的骆养性却没有一丝迟疑,箭步上前,一拳,打出了呜呜的风声,带着风声,砸向了卢象升的侧腰。
脸,当然是不能打的,骆养性对自己的拳头有分寸,打到脸了,这卢象升就没法在这几天里带去见天启帝了。
然而卢象升也不是什么泥塑木偶,眼见着出其不意的飞壶,被骆养性轻松躲过,卢象升两腿一扎,两臂一上一下,一臂格住了骆养性的拳头,另一臂,则是如同一根铁棍一般,狠狠的砸向了骆养性。
“大人!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拳来腿往数十合,打了个平分秋色。
骆养性有言在先,这回找场子,他要先自己单挑,如果单挑不过,再大家伙一起上,拿下卢象升。
所以此时跟着他过来的锦衣卫们,倒也的确没有上前助拳。
但是多少,他们还是会出声提醒一下骆养性。
听着这些锦衣卫的提醒,卢象升更是惊惧,本来上一次几合就打伤打败了面前的骆养性,让他对骆养性有了几分轻视,可如今真的一交手。
卢象升才知道,这人,虽然不一定打得过自己,但是自己也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拿下他!
只能出奇招!
卢象升一咬牙,面色一狠,将自己的中门全部放开,乘着骆养性一拳打来的空档,卢象升双臂自上而下,狠狠的挥了下去。
这一击,只要中了,卢象升确定,骆养性起码要断好几根骨头!
骆养性全身汗毛倒竖,瞳孔瞬间缩的针尖大小。
危机感,浓烈的危机感!
但是骆养性知道,自己不能退,自己一退,虽然可以保全自己不受伤,但是身后就是锦衣卫的其他兄弟,少了自己的钳制,他们可不一定能够拿下发了狂的卢象升!
电光火石间,骆养性也发了狠,化拳为槌,大拇指从食指中指夹缝中弹出,狠狠的钻向了卢象升的侧肋。
“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抱着这个心思,骆养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卢象升的肋下。
而卢象升的双臂,也如同两根铁棍一般,砸在了骆养性的后背。
“噗!”
“噗!”
一击之下,两人身影分开,各吐一口鲜血。
卢象升眼中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打量了一番倒地不起的骆养性,一字一句说道:“骆大人一身武功,在卢某眼中,算是世所罕见,然而,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堂堂的锦衣卫,居然屈服于阉人之下!”
“卢某不齿!”
“余下的锦衣卫们,不妨也放开一条路,卢某不想多做无谓的杀戮,之后你们是通缉在下也好,还是怎样也罢,请恕卢某,不愿意为阉宦做事。”
被几个锦衣卫扶起来的骆养性听到卢象升这一番话之后,突然狂笑了起来,颤抖着将手指向了卢象升。
“哈哈哈哈!谁跟你说,我们南镇抚司,是跟着阉党的?”
“南镇抚司衙门,可不是北镇抚司衙门!”
还没等卢象升说话,酒楼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鼓掌之声。
“啪!”
“啪!”
“啪!”
“真是精彩,真是绝伦!”
“本都督倒是想看看,南镇抚司,和我们北镇抚司,有什么区别!”
“哦?我想到了,我们北镇抚司,没有被人打得吐血的指挥佥事!”
伴随着这道声音,酒楼的大门展开,一个身着狮子补官服的男人,迈腿踏入了酒楼中。
看着来人,朱由校拦下了身后本打算下去告诉骆养性天子在这的凤三,嘴角挑起。
“这大戏,看来还没完!”
你方唱罢我登场,南镇抚司的骆养性和卢象升拼了个两败俱伤,而就在这时,锦衣卫都督田尓耕,赶了过来。
田尓耕可是北镇抚司的左都督!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田尓耕,就是那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