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理呢?”
朱由校这说出口的话,让骆养性不由心中一惊,自己老爹很多东西都没有关注到,但是在天启四年末、天启五年的这段时间里,魏忠贤到底有多凶多恶,骆养性比自己老爹更加清楚!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骆养性极不自然的看了看地上趴着,浑身打着颤,头都不敢抬的魏忠贤。
虽然方才有锦衣卫的小旗送了一道折子进来,但是看到那份折子的天启帝,只是嘴角一挑,就将折子放在了一旁。
骆家父子也不知道,那折子上,具体写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看着现在魏忠贤的这幅举动,骆家父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关注到了魏忠贤的身家性命的大事!
不然,堂堂九千岁,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低的姿态,甚至连天启帝那如同呵斥一条狗一般的话语,都不敢反驳呢?
在这些几朝老臣的心中,一直都有着一杆秤,用来度量,用来权衡这天下的一切事物!
所以骆思恭很清楚,在他们这些老臣们的眼中,魏忠贤是有着谋逆造反实力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魏忠贤,这样一个大宦官,居然在天启帝面前,瑟瑟发抖如同败犬?
一点骄傲,一点气盛,一点身居高位身为权势之巅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这天启帝,到底有何手段?
想着之前谈到战事,谈到辽东,谈到国内的匪患,自己的这位陛下,都可以有理有据的说出自己的思路,甚至于其中的极多方式,还真的是能用得上的!
天启帝的形象,在骆思恭这个小老头的心中,也逐渐变得高大且光芒万丈了起来。
魏忠贤颤抖着身体,将头重重的压在自己的手背上,咬牙切齿道:“陛下!客巴巴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还望陛下,重罚!”
“奴婢侄儿魏良卿,无才无德,在外依仗奴婢的名望,作威作福,豪取抢夺欺压百姓,请陛下,严查!”
“奴婢自请,去司礼监秉笔太监职,去九千岁衔!”
朱由校笑了笑,挥了挥手道:“行了,起来吧,客氏农家妇尔,大字不识斗字不认,能有什么见识。”
“你的请求,朕允了。”
“魏忠贤接旨。”
“去尔司礼监秉笔太监职,去尔九千岁封号,然,魏忠贤以东厂提督职务,兼司礼监秉笔太监!”
一份澄黄的文书,被朱由校随手丢在了魏忠贤面前,却被反应过来的魏忠贤双手一伸,电光火石下,接住了。
“老奴接旨!”
站起身的朱由校走到了魏忠贤身边,扶起了魏忠贤道:“厂卫厂卫,如今厂卫的人,都到了,魏伴伴,你落座,我们好好商量商量,这厂卫,日后应该如何做。”
“拟一个行动纲领!”
朱由校一番话后,魏忠贤和骆家父子的背后,都升起了冷汗!魏忠贤惊恐的,是明明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是田尔耕,可是朱由校居然说,现在厂卫的人,都到了?
这意思,是说骆家父子,重回权力巅峰了?
而骆家父子则是开始慌了起来。
党争!党争!
大明一朝以来,党争,就从未彻底平息过,他们当然知道,自己如果搅和进了党争,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党争从来都是,赢家通吃!
田尔耕和许显纯,都是在骆家父子的眼皮子底下爬起来的,他们的凶酷,骆家父子可一点都不想去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