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许老爷子看着拎着东西走进来的王建邦,也有点讶异。
王建邦是他侄子许强的小舅子,是侄媳妇王芳的弟弟,虽然两家也算是亲戚,但是也只是在当初侄子结婚时见过一面,算不上熟悉。
只是听说王芳就这一个弟弟,住在离宋家村五十多里地的大山沟里,老王家就这一个儿子,宝贝得很,所以王建邦一直在家游手好闲,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所以四十多岁了还在打光棍。
怎么就突然来了他家?
“老爷子,这是我妈让我给您带过来的,说是您这病刚好,正好要养养身子,这点心匣子供销社卖的可贵了,好吃着呢!”
王建邦跟献宝似的,把一小盒点心匣子使劲往许老爷子面前推,其实看着点心匣子,眼里还有些心疼。他自己都没舍得吃呢,不过他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许静,到底是松了手。
可是他宝贝的点心,却是没人看得上。许静上辈子什么样的蛋糕甜品都吃过了,眼前做工粗糙的点心饼干,只在她偶尔搞搞情怀时才会在某音的宣传下买点,而这辈子,她减肥压根不敢吃甜食。
许老爷子则是因为住院时,宋东权的战友没少拎好东西来看他,他舍不得吃,结果孙女婿把各种各样的高档点心盒子和营养品给拆封了,他又怕放坏了,只能忍着心疼吃了。所以现在看着这些普通的点心,他也是没了以前的向往。
宋东权到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王建邦,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老爷子,您吃啊,快尝尝!”
王建邦就等着许老爷子吃上一口,客气的分他一块呢。
许老爷子犹豫了会,索性抬起眼直言道:“大外甥,你今天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很高兴,只是你还是明说,你来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事吧。”
俩家人实在没有到礼尚往来的地步,逢年过节也从不见面,要不是今天王建邦自己进来主动提了他是谁,估计就是他走在大街上碰见,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不仅许老爷子好奇,许静就更好奇了。
实在是原主的脑海里没有这号人物,连王建邦说的挨打的记忆都没有,可能从小到大都是她打别人,这种挨打的画面,就不是很清晰。
只有宋东权,淡淡的站在一旁,除了脸色发沉,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王建邦见被人看穿了,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老爷子,既然你问,我就直说了吧,我今天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想求求您。”
“啥事啊,有事你就说,我们好歹是亲戚,能帮的我老头子不会含糊!”许老爷子忙道。
王建邦忍不住看了许静一眼,红着脸对许老爷子说:“我妈听说许静离婚了,说是让老宋家给赶出来了,所以让我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相看相看我。”
许静:“”
宋东权闻言,也抬头看了王建邦一眼,轻嗤了一声。
许老爷子的脸色更是沉得不行,连呼吸都紧促了些。
王建邦也看出了许家人的不愿意,急忙道:“老爷子,我妈说了,我也老大不小了,但是您孙女都离婚了,再搞谁都是二婚头,你说现在有几个女人离婚,她现在啊,就连个寡妇都不如,所以也别嫌弃我是老光棍,是吧。”
“而且我妈还说了,我家住在山沟沟里,平时也没多少外人去,我不说,谁也不知道许静离过婚,这是不是比她以后嫁给别人体面?”
王建邦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又急忙补充道:“还有啊,我妈还让我告诉你们家,都二婚了,要彩礼也不合适不是?听说您才做了手术,花了不少钱,我们反正是不信那钱是许静一个小姑娘能挣来的,肯定是她哥许临在外面找到了好门路。”
说道这里,王建邦回头就对着宋东权道:“许临,我要是娶了许静,咱可就是一家人了,我妈说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怎么赚来这么多钱,不能藏私,不然你妹妹在我们家,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许静只觉得,头顶上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