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游轮上的直升机啊,风大雪大视线差,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
“……”黎早惊恐地瞪着他,“真的?”
“那不然我怎么来的?”
黎早瞬间一股怒气上头,在桌下猛地踹了他一脚,厉声训道:“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要命,人家飞行员也不要命?”
“我看你真是脑子有病,这种情况你不该坚守岗位坚守家门吗?你还跑来找我?你……你真是……”
看着对方完没当回事的样子,黎早都无语了,“我真的,第一次觉得你做事怎么这么没分寸,你不知道危险吗?”
陆向宁笑了笑,“看到你这么紧张我,我又有信心了。”
“……”
黎早不想跟他多待,这里毕竟也是公共场合,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陆家的事正在舆论的风渐浪口,难保不会被认出来。
她匆匆扒了最后两口,吃完就要走了。
陆向宁早就结过账,拿了外套,紧跟上去。
从餐厅到电梯还有一段路,这段路正是空中连廊最美的一段。
黎早急匆匆地往前走,无心看风景,陆向宁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走那么快干嘛?又不赶时间。”
黎早挣了两下,回头质问,“你追我的方式就是强拉硬拽?”
陆向宁立刻松手,还举起了双手好似投降,“绝对没有,我就是觉得,第一次来,这里环境也不错,不欣赏一下太可惜。”
黎早默默地转身面向玻璃窗,这里更能直观地感受到这场暴雪的来势汹汹。
那些雪花并不是优雅下落,而是被呼啸的北风吹得四处乱窜,它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只能任凭北风将它驱赶。
黎早淡淡地说:“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我也无权阻止,但是,我有我要做的事,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和任何事而改变。”
陆向宁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甚至还有几分鼓励,“黎早,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曾为了我放弃过什么。我想告诉你,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要‘圈养’你的想法,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绝对不会是你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以前她上学的时候,他就从没干涉过她。
她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发光发热也好,她呆在家里安心当少奶奶也罢,他都随她,只要她喜欢。
可是,他们彼此之间交流太少,他的放任自由反而成了她眼中的不在乎。
他想告诉她,比起她因为家族的压力而委曲求地当家庭主妇,他更希望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活得精彩,活得尽兴,活得自我。
“黎早,你越是离得我远,我就越清楚,没有你我就没有幸福可言。不管爷爷对你提了什么要求,不管你因为什么要离开我,在我这里都不接受。我活了28年,读了那么多书,用了那么多努力,费了那么大劲,不是为了让我所爱的人伤心流泪的。”
“你问为什么这种情况我还能离开江城来找你,我是想证明给你看,白絮亭威胁不了我,我爷爷左右不了我,我不需要什么都听爷爷的安排,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做主,明白吗?”
黎早心中一酸,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她更担心他目前的状况。
就如同这场暴雪,看起来美得动人心魄,但事后可能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正当黎早因为他的话而内心动摇之时,陆向宁忽然又说:“我真没订房间,晚上一起住?”
“咳,你想得可真美,”黎早扭头就走,“下次别想了。”
“诶诶……房费贵,特殊时期省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