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和徐郎中都是见证人,就麻烦你们也各自收一份。”赵荭收了文书,只能再去净手,随后拿了一小瓶酒,对徐郎中道:“徐郎中净手后用酒再冲洗一下。”
“赵荭你还不快救我,我快疼死了。”菊花后娘心里憋屈的慌,伤成这样还得不到好处,都怪赵荭多事。
“放心,就算把腿砍下来你也死不了,疼的时候在后头呢,你着啥急?”
赵荭的话把失血过多的菊花后娘差点吓得昏过去,这才对屋内的几人道:“我要剪开她的裤腿正骨,得留下几个帮我把人按住了,胆子小的可以现在就走,别给我裹乱。”
赵富贵是外男,自是要回避的,倒是徐郎中不用走,他得给赵荭打下手,兼学学她接骨的本事。
一听赵荭的话,菊花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忙跑出去了,说她们没力气按着人,而且胆小。
眼见着屋里就剩下几个人,赵荭嗤笑道:“你们都想走,那这腿也别治了,一刀砍了省事。”
“你们都给我留下,菊花你屋里等着,搭把手。”菊花爹咬牙道。
沈氏正好这个时候把酒拿来了,赵荭便对她道:“把这酒往她腿伤上倒,别管她疼,一定要冲干净伤口上的杂质,另一坛一会先倒出一半都盆里。”
沈氏愣住,往伤口上倒酒,那得多疼啊?
可想到要不是赵荭,赵玲这辈子毁了不说,他们家也得被这一家子拿捏,就算赵荭是有意要害人,沈氏也会帮她。
“都杵在那干啥?先把人按住,拿块布塞到她嘴里,别咬着舌头。”赵荭又冲菊花道:“过来把她的裤腿剪掉。”
为了不弄脏手,没有助理的赵荭只能这般安排。
前世赵荭是中医世家的孩子,可家族的医院也有外科、骨科,自然是要中西医结合,那时的赵荭可是每个科室都呆过,带她的都是圣手名医,接骨手术是赵荭亲手实践的第一场手术。
这里没有先进的设备,好在赵荭的视力尚可,待菊花抖着手捡完裤腿后,又交代道:“多点几盏灯,不够就去别人家借,快。”
菊花忙应声出门,赵荭则让菊花爹等人将人按住,让沈氏往伤口上倒酒冲洗。
屋内是菊花后娘杀猪般的惨叫声,除了赵荭没人能淡定,一坛酒用干净之后,赵荭便与徐郎中联手将固定的树枝取下。
没有消毒手套,两人再度用酒水给手消毒后,手术正式开始。
虽然有麻醉药,但赵荭并不打算给菊花后娘用。
从清创到切开伤口上下的皮肤、浅筋膜、身筋膜、髂胫束,随后二次清创、正骨,再到一层层缝合,赵荭做的认真且一丝不苟,而菊花后娘则是疼的死去活来,按着她的人都累的满脑门子的汗珠子。
最后用涂抹上药膏,用木板固定伤腿后,赵荭侧脸擦了擦汗水,叮嘱道:“从现在开始,这条腿不能动,伤口处更不能沾水或碰撞。我与徐郎中会每日过来一趟,直到拆线之后,再留新的医嘱。”
“这线还要拆?”徐郎中吞咽口水,他可是看到赵荭在皮肉里面还缝了好几层呢,要拆线岂不是再割开一回?
“赵荭,沈记的郎中们到了。”不待赵荭回答,周杏花便进屋说道。
“他爹,快把人请进来!我不信赵荭,沈记都给周家看病了,也会给我治的,我要他们作证赵荭是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