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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代大人。”牛厚实想不明白，初代塔主为什么会来他的人生舱里，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他也顾不得再去多想，只能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保住性命再说。

于是他慌忙站起身，鼻青脸肿地说道：“我是36891号空间站，编号667位的人生体验者牛厚实，目前我的人生舱里同时进行着10007个人生，前阵子刚破万级。”

说着，他将自己的双臂展开，像挥动翅膀似的上下扑腾了几次，空中那些影像又同时下降，落在了他们周围。

混乱的声音再次争先恐后地钻入罗兰的听觉系统。

那些影像中的牛厚实，不管生活在哪个年代，哪个国家，多大年龄，部都因为各种突发事件，少了一只耳朵，或是突发怪病，导致耳朵腐烂，不得不去医院割掉。

罗兰将注意力停在其中一个影像上，看到那个影像中的牛厚实也就十七八岁，几个伙伴儿围着他坐在救护车里。

听那些年轻人和护士的对话，他们刚才正在公路上骑摩托车兜风，前面有个拉着沙石的货车挡路，他们就想要加速超过去，就在车速最快的时候，货车突然发生了颠簸。

沙石被卷入风中，虽然只有很少的数量，偏偏好巧不巧地，有块尖锐的碎石，被当时速前进的牛厚实撞到了，正穿入他的左耳。

碎石说大不大，却给他的左耳带来了严重的贯穿伤。

要说这牛厚实也是真够倒霉的，耳朵的剧痛让他惨叫一声，车把也没握稳，虽然脚上不住地点着刹车，却还是七拐八拐地摔进了路边的沟里，奇怪的是，他的身子骨倒是没什么事，只觉得整张脸和脑袋都剧痛无比。

公路两旁都是树林，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见自己的腿上盘绕着一条草蛇，这种没有脚的冷血动物，是他从小就最恐惧的存在，见它正盘绕在自己腿上，吓得连魂都要飞出去了。

就连在人生舱的罗兰都听不下去了，她看了看其他影像，所有的牛厚实都是左耳受到重伤，脑袋和脸颊也因为各种原因受伤，同时还要承受着万分的惊恐。

虽然每个影像中，都有事件发生的逻辑，基本都能够说得过去，但罗兰看向人生舱的牛厚实，心里基本上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罗兰沉吟道：“在人生舱中的你受到了任何伤害，那些所有影像中的你，也会立刻受到同样的伤害？”

牛厚实连连点头地说：“没错，高我受伤小我必定也跟着受伤，但是反过来却不一定，高我是可以对小我的一切感受做出接受选择的。

比如有时候我的小我会因为某些事很痛苦，那么这个痛苦的感觉，我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如果接受了，我就能够亲身体会到。”

“有点意思，既然这样，那你完可以只接受那些正面的感觉，不接受那些负面的感觉。”

“呃……也确实有人这么干，不过我还是觉得，既然是人生体验，还是要怒喜思悲恐均衡接受的。”牛厚实认真地说道，“不管是哪种情绪，都是无法长时间独立存在的。

比如说开心这件事儿吧，如果人生的起步就很穷，那么有钱这事儿，就很可能让我的小我开心。

但是如果我生来就很富有，那么单说有钱这事儿，就很难让我的小我开心了。

当然，有钱肯定还是比没钱更容易开心的，因为钱可以换来很多原本自己没有的东西。

只不过那种人生，基本上也需要消耗等价的灵币，你看我要养着这么多小我，支出已经很大了。

所以我那一万多个小我，基本上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人生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