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二人跳下牛车,撒腿就跑。
“哞……哞!”疼痛使得牛不要命地朝前奔去,横冲乱撞,眼看着就冲开了包围圈。
牛车上的郁葱也顾不上乱蹬了,匍匐在车底板上。
鸡鸭的翅膀不断乱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疼。
就算她努力保持平衡,也宛若身处在碰碰车里。
啊啊……
她堵着嘴叫不出声,但不妨碍在心里嚎叫。
也许她距离脑震荡不远了!
“闪开!都闪开!”温队长大喝。
路上还在发愣的行人,险险避开。
唯独晏衔非但未曾闪避,反而往大道中间行去。
要知道成年的黄牛再加上牛车的重量足有千斤,一旦被伤及怕是非死即残。
牛车速度不减,直冲道中的阻碍踏去!
“铿!”匕首飞出,削断牛车的辕头与缰绳。
同时,掌力携裹着劲风,将肥壮的黄牛猛地掀翻。
地面一阵,尘土飞扬。
黄牛砸在地面上,瞪着眼珠子,直喘粗气。
在削断的瞬间大竹笼由于惯性,直接被抛在半空,如断翅的鸟儿般,直直地朝下坠去。
郁葱就算在麻袋里看不见,也本能察觉到危险。
此刻,她只盼着不要脸着地……
寒光一闪,划破竹笼,鸡鸭蜂拥而出。
晏衔旋身而起,风驰电掣般接住麻袋,感受着手中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大手是触电般的麻木,身体也不得动弹。
“唔……”郁葱摔了个屁股蹲,奈何嘴里还堵着一大团臭布,疼得哑口无言。
“嗞啦!”晏衔皱起眉头,用身躯挡着众人的视线,扯开麻袋,露出娇小柔弱的她。
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蛋,他微微失神。
他终于找到小罐罐了!
他是被无数人畏惧与嫌恶的晏疯子,自幼见惯了人情冷暖,唯有小罐罐给予他温暖,赐予他生命的色彩。
倘若,他的生命里失去阳光,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报复社会的事……
郁葱的手腕被麻绳勒得生疼,重见天日后四下张望。
朝霞绚丽,熟悉的高大身影逆着光。
他身姿挺拔,四肢修长,如松似柏,容颜冷峻内敛,眼神如狼王般古井无波,淡漠肃然。
郁葱见他有些发愣,实在等不及要开口。
自顾自的坐在地上,抬起一条腿,够到脑袋,用大脚豆与二脚豆夹住嘴里的臭布团,用力拔了出来,如同狗子用后腿挠痒般的动作,滑稽却不可笑。
“老晏,牛车上的那两人面上是老实巴交的汉子,实则干着人贩子的勾当,毁了好多女孩儿的清白……”
郁葱见到小哥哥,不由得眼窝子发热,但还是压住委屈的情绪,先说正事。
她浑身都疼,嘴巴得到释放,嗓音沙哑,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又被自身的臭味恶心的胃中翻涌。
“疼吗?”晏衔那双淡漠的眼睛渐渐聚神,扫过她身上无数的伤痕,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他的小罐罐,依然活力满满,可是她受伤了。
她一定很痛……
另一头,温队长等人将跑掉的那两个人也捉了回来,请示晏特助。
“事关文艺兵,都绑了带回军部审问!”晏衔黑眸冷漠,似不见底的寒潭,薄唇轻启。
郁葱不知道小哥哥怎么又和军部扯上关系,但不妨碍她狐假虎威,道“我要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不然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