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和老乡双方走的不近,当初知青下乡学干活时也并非那么用心,但葱姐亲自教,他们不敢不认真学。
知青们学完试了几次,终于找到感觉,道“谢谢葱姐。”
“甭客气。”郁葱忙活完这头,就回了自己的那片水田继续干活。
干着干着就感觉小腿发痒。
提起裤腿一看,几条黑绿的玩意儿正吸在她膝盖窝慢慢蠕动。
瞬时,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冒了一层,强忍着才没有上蹿下跳。
她心里明白该怎么处理,但下意识的想把这蚂蝗扯下来……
“别怕,我在。”晏衔割得是最快的,超出周围的人一大截,手上干着活,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小罐罐。
前些日子下田她都给自己和小哥哥的裤腿绑布条,蚂蝗钻不进去,但今天只剩甩下来的一点活,就没那么小心注意了,结果腿上就粘上好几条蚂蝗。
晏衔扶着她快步走到田埂边,翻开自己的布包,拿出盒火柴,又捡了根引火用的木棍,点着火再吹灭,趁着热度把木棍怼在蚂蝗之上。
“滋啦!”他手法精准,挨个烫过去。
白嫩纤细的小腿沾染着混浊的泥浆,蚂蝗吸了血已经变得黑红,他的手法精准,丝毫没伤到她的皮肤。
蚂蝗被烫得蜷缩释放吸盘,直接从腿上掉了下去。
“这里还有~”郁葱坐在田边,发现另一条腿的小腿肚还有两只,钻的不浅,外面只剩下半条尾巴。
她赶紧把腿伸到他眼皮子底下。
“滋啦……”
蚂蝗掉到地上扭动着往土里钻,郁葱忍不住恶寒,扭着小脑袋不看它。
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这样处理还是算讲究的,要是老乡被蚂蝗粘上随手就拽下来,由于蚂蝗没有松嘴,会连着腿上的血管给咬断,伤口就很容易感染。
也可以用烈酒、酒精、浓盐水或者白醋来处理。
但物资紧俏,用火烫是最省钱便捷的方法。
晏衔不舍得再让她吃苦受累,道“就还剩一点活,我干就行了。”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气。”郁葱用水壶里的白开水给伤口冲了冲,肌肤白皙细腻,蚂蝗钻的伤口很是显眼。
晏衔还要再劝,她摆了摆小手,用布条重新捆好裤腿,又拿着镰刀下田割起稻子。
天底下哪有不怕蚂蝗的女孩子?
可身为大队长的她“包袱”有点重。
尤其是只剩最后一哆嗦了,怎么能不圆满结束?
人这一生有很多要顾忌的东西,但不应拘泥于情绪上的畏惧退缩,要先保证把能战胜的都战胜了,才能想着做躺平的小咸鱼。
所以,她不能怕,也没有资格退缩。
晏衔没有再阻止,随着她一起下水田,垂眸看她,眼底的温柔与心疼几乎要化成水淌下来。
他的小罐罐远远比自己认为的要更坚强……
今年难得风调雨顺,田里需要水的时候下雨,需要太阳时就艳阳高照,再加上她管理得当,设立《小葱奖》把摸鱼的人积极性给调动起来,预估比去年收成足足多了两成。
就在大伙儿把稻谷都摊在晒谷场晾晒,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际,邮差骑着自行车驮着大包袱过来了。
按理说他们邮差送个面单到大队,让大队通知收件人去公社领就行了,但身为本地人谁人不敬佩葱姐?
邮差干脆就骑着自行车亲自给包裹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