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许有些味道,可用着安踏实。
曾经,她还觉得屋里放尿桶很邋遢,但现在生活不便,也只能将就。
售货员是个长得着急的姑娘,明明才二十多岁看着却像快三十岁的阿姨,对人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她本来懒得拿那么多的东西,想怼几句过去,可眼看着那么娇俏的小美人,叫她“妹子”!
那是不是代表她比这小美人还好看呢?
登时,那心情就不一样了。
酸懒的身姿舒展开来,麻利的爬上跑下,拿的都是新货、好货。
又见郁葱大方,还互相留了名字,方便日后常联系。
郁葱数好了钱票,客气的交给新鲜出炉的“妹子”,提着东西就出来了。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哪里有什么尽和心意有品格的好人呢?
求人不丢人,求不着人才丢人。
近君子,用小人,才是她的方针……
众人见她一个小姑娘穿着体面的列宁装,还一出手就买这么多东西,不由得多看两眼。
有羡慕、也有觉得她败家,不会过日子的……
郁葱素来想的开,牙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挤出来,颠颠地找到等在街角的小哥哥。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春风正好,落英缤纷。
晏衔五官英挺,乱发下的双眸深邃,白衬衫卷着袖边挽到手肘,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裤衬得双腿修长,手里随意的拿着一份报纸,整个人说不出的清隽潇洒。
晏衔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打量,侧身回望过来。
回眸间,他那凌厉的眉眼,在瞧见她时变得熠熠光辉。
他眉眼带笑,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浑然没有了平时的冷然,道“我来拿。”
“好重……”郁葱走近才注意到,他正在和一个邮递员说话。
对方是个身量高大的男青年,二十岁左右。
单手推着邮政配发的永久牌自行车,一手拎着大盖帽扇风,穿着九成新的蓝色工作服,刘海是往后面梳的背头,额头饱满。
邮递员是吃财政饭的编制,属于走到哪里都有人递烟的香馍馍,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金饭碗。
“这不是郁葱?身体好了?”
阳光下,男子瞧见少女缓缓走来,眼底的惊艳久久不散,笑道“还记得我吗?我是晏湛,你小时候叫我湛五哥的。”
“嗯,我脑子好了,记得湛五哥。
尤其印象深刻的是我三伯母,就算是改嫁我三叔,还给巴巴的给湛五哥送肉吃,可馋死我了。”
郁葱明白对方要问自己是不是傻病痊愈了。
其实,她从没觉得自己傻,顶多反应慢一点,说话少一点、学东西笨拙一点、表情呆滞一点。
要是她真傻的话,怎么还能读到初中呢?
就算舒三伯为了名声供她读书,学校老师也给她劝退了。
晏湛是晏衔大伯的儿子,大排行老五,家里条件好,算是有权有势。
只不过,在晏妈的搅和下,晏大伯对晏衔这侄子总是看不顺眼,也就没给晏衔什么助力。
但晏湛为人还凑合,可晏母对他比晏衔这个亲儿子还亲,这就让她心里很不痛快了。。
要不是两人生日差了一个多月,她都怀疑晏妈贪图晏大伯的权势,特意调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