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在上一个赈灾地点礼州弄到大批款项，足够支付雪灾所用，解决了朝廷的一大难题。</p>

来到智州后，他将部分赈灾工作交给冯弈。</p>

冯弈本就是极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这是王爷给自己机会，桩桩件件事必躬亲，凡事都办得很妥当。</p>

景渊非常满意，更加认定冯弈是可造之材。</p>

小冯见识过王爷的雷霆手段，处理事情时也带了十足的气势。假冒灾民者毫不姑息，全部都下了狱。</p>

智州的赈灾效率非常高，睿王一行没到几天，大部分灾民已经喝到了粥，领到了粮，治上了病，穿上了厚实的衣服。</p>

智州百姓欢欣鼓舞，他们歌颂陛下，赞扬睿王，还深切感谢礼州的富商——礼州富商可做了大贡献呐，捐了老鼻子钱，因为他们，咱们的粮袋子特别沉呢！</p>

另一边，端王景淳回到京都，头一天去上朝就觉得气氛不对。</p>

他在外赈灾时也有风言风语，只是手下都瞒着不敢让他知道。所以吧，跟景渊对战的时候并没觉得怎样。</p>

但是现在，自己一方的大臣欲言又止，景渊一方则满脸讥讽，甚至于，连皇帝也没有什么好脸色。</p>

端王知道自己决策失误导致落了下风，所以在大殿上用大量语句阐述赈灾有多不易，有多辛苦，试图挽回一些名声。皇帝却不置可否，淡淡地叫他退下。</p>

景淳心里恼怒，没有功劳有苦劳，至于这么甩脸子？</p>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回府后叫来了甄呈。</p>

甄呈中毒两次，喷血无数，身子被掏空。雪下了两个多月，他就躺了两个多月，期间有两次用药，还是从睿王府买了滑雪板，让小厮花了两天学会，然后去琳琅阁取回来的。</p>

总而言之一句话，老惨了。</p>

在杜季棠的加持下，甄呈的毒解得差不多了，却比以前瘦了许多。甄少东家颧骨下方凹陷，眼球凸出，亮出胳膊都是皮包骨，如果他换身衣服去冒充灾民，是可以领到粮食的。</p>

如今甄呈走路不能太快，稍快一点儿就喘粗气，心脏也会哐哐地跳，搞不好还会吐血。</p>

老惨了。</p>

景淳看见他也没啥好脸色，原本以为是个可用的，结果一个回合就被裴锦干倒，要他有个屁用！</p>

若不是甄家能帮自己挣银子，早就换人扶持了。</p>

景淳问：“本王离开京都这些天，京都可有闲言碎语？”</p>

甄呈扑通一声跪倒，“王爷，在下不敢讲。”</p>

“讲！”</p>

“赈灾的事情早就传到京都，他们说……说王爷让地痞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简直是从眼皮子底下往外偷粮，还说……”</p>

甄呈欲语还休，景淳“啪”地拍桌，他才战战兢兢道：“还说王爷软弱之极，只知在驿馆偷偷哭泣，任由欺辱束手无策。”</p>

景淳气炸了！</p>

“传得这么离谱，居然有人信？”</p>

“在下不敢，在下是不信的。”</p>

景淳暗忖，这帮蠢货若是一点儿不信，今早怎么会是那么一副鬼样子？</p>

他稳了稳神，又问：“坊间又是怎么说景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