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记皂物一来,整条街都盘活了,皂物对面的首饰铺进账都翻了一倍。从半个月前开始,这条街的出租和出售都涨价了!
而把铺面租给裴锦的薛家,却只能得到那么一丢丢蝇头小利。
本来薛家租出店面挺乐呵,渐渐地就笑不出来,他们越看越眼红,这不就找事儿来了?
裴锦冷笑,“想谈租金?契书带了么?”
“那必须啊,商量好之后咱们重拟一份。”
薛宝贵让薛二郎把文书取出,裴锦道:“既然肯签文书,那就表明你们乐意接受当时的租金。现在看我生意好就要涨租,你想得倒挺美。”
薛宝贵立刻拉下脸,“当初我家弟妹不懂生意上的事儿,这才答应了你。裴记已经占了一个月的便宜,我们薛家大度,不跟你计较。但是想三年都按这个价,多少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裴锦问阮秋扇:“生意的事儿你不懂?”
阮秋扇在裴锦面前不敢造次,毕竟她还指望人家给她治病呢。她唯唯诺诺道:“我说了不算……”
“那你说说,是我占便宜么?当初不是你家铺子没人租,我救你于水火么?”
阮秋扇硬着头皮道:“我听我家二郎的。”
行叭,知道你在薛家没地位。
裴锦问:“薛二,我没剁过你手指头吧?”
薛建业下意识看看自己的爪,十根手指硬硬的都在。
裴锦指着契书上的手印,“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按上的?既然觉得吃亏,当初为什么答应?难道不是薛家急用银子,想尽快租掉?”
薛宝贵恶声道:“少废话,租金务必涨上一倍!我今儿就把话放这儿,你要是不答应,裴记只要开门迎客,我就叫上一群壮汉光着膀子去你店里吃酒!什么富家千金,什么贵女闺秀,都给你吓跑!”
裴锦冷笑,“你当官府是摆设么?”
薛宝贵舞舞玄玄十分嚣张,“你当他们愿意天天往你那儿跑?就算他们乐意去,裴记每日都得好言好语,好茶好酒。就问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你这店门还开不开?”
裴锦最烦这样的,薛家如此小家子气,怪不得生意总是做不好。就算自己答应涨租金,他们也会隔三差五搞事情。
裴锦看了看桌上的契书,问道:“你们的意思,这份不作数了是吧?”
“那是当然!”
“那就按你说的,撕了吧。”
薛宝贵得意地笑着,拿起契书就撕,薛二赶忙拦住,“哥哥先等等,签完新的再撕,万一不租了怎么办?”
薛宝贵歪嘴一笑,咔咔就把契书扯了个粉碎。“她敢不租么?耽误一天少赚多少银子?她不在咱们的铺面,还能在丰登街找个地方怎么着?”
裴锦见他撕了契书,笑了,“我还真就不租了,明儿就把铺子给你们腾出来。”
薛宝贵傻了,“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契书你亲手撕了,一切都不作数。我这就搬,你能怎样?”
薛宝贵啪地一拍桌子,“你能搬哪儿去?”
裴锦笑道:“我把皂摆在家里卖,你有意见?你放心,即便是一条破巷子,照样车马盈门!”
“你怎敢如此笃定?”
“为什么不敢呢?因为裴记在哪里,哪里就是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