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你喜欢好看的,满都城的小娘子,没几个好看的,好看的也没有你好看,你一定瞧不上他们。”
“好吧,好吧,算你有道理~我也觉得我是这天下最好看的小郎君了~只是你看,我的脸现在还没好……是不是没以前好看啦……要是到了马球会那天,我不能艳压群芳怎么办啊……”谢好安状似悲伤的说道。
“艳压群芳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我回头让人把巫医制的药拿过来,虽然你家里人肯定替你寻了诸多美颜圣品,但巫医医术高明,且一向只为军中效力,军中将士伤的重,但只要用了巫医的药,哪怕再大的伤口也可以恢复如初,我保你的脸一定会好好的……就算巫医治不好你,在我眼里,你也是最好看的小郎君……日后,若是有别的小郎君比你还好看,我就把他们的脸划花,给你……”黑衣人越说越离谱,谢好安没好气的伸手捂住了黑衣人的嘴。
“阿舒,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啊,真是的,皮囊这个东西本来就不长久,我只是珍惜我的容貌,但我并非非要这绝世美颜不可,若以后能用这容貌换我珍重的东西,比如我爹爹的命,母亲的命,还有你的命,我可是十分愿意的。”
黑衣人听到这,也伸手轻轻掩住了谢好安的嘴,十分认真的说:“不会有这一天的,永远不会,我会用我的手,护着你一辈子,让你永远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好看的小郎君。”
“哎呀,阿舒,你看你,又当真了,真是的,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啊……你真的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谁都会有老的那一天,邓我老了肯定就是满头白发,满脸沟壑,难不成到那时候我还能天下第一美不成,哈哈哈。”谢好安说到此处,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似银铃般清脆悦耳。
“你老了,在我心里,你也是最好看的小郎君……”黑衣人倔强的说道。
“噗呲……阿舒~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吧,我以后一定乖乖的躲在你身后,让你保护~”
“嗯……好。”
“唉~阿舒,我爹娘常说我像个小孩,整天里没个正形,说要是我可以向你这个黑面郎君学那么一二分,他们也就能多放心些,可我怎么瞧着,你比我还像个小孩子,小孩子脾气才这么倔强呢。”
“我在别人面前不这样,只在你面前不一样,你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我改好嘛。”黑衣人说到此处,还十分认真的抬头看着谢好安。
“改什么改,你这样就是最好的,我喜欢的是你,你可是我的家人,你怎么变,我都喜欢。”
“好啦~天色不早了,你要不直接留在我这里睡吧,我又有些困了呢。”谢好安一边和和气气的说道,一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你睡吧,我军营之中还有事情,只是听说你出事,实在没忍住,这才过来的,黑一黑二还在外面等着。”黑衣人一边扶着谢好安乖乖躺下,一边替他掖了掖被子。
“嗯……那好吧……你早些回去吧,路上记着注意安,回军营忙完以后就立刻休息……
还有……记着下次你再来和我一起睡,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睡过了呢……”谢好安本就是睡到一半被喊起来的,现下重新“拥有”了他亲爱的被子的和枕头,更是瞌睡虫上线,话音刚落,便闭上眼睛睡着了,嘴里还发出来浅浅的呢喃声,只是声音太小,让人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活着的……”那黑衣人伸手摸了摸谢好安的小脸,不断摩挲着那还未好的淤青伤口。
黑衣人不知在谢好安的房间里待了多久,总之是在日出之前,总算是从谢好安聚福斋后院的围墙给翻了出去。
围墙之后,黑一黑二已经是牵着马苦等多时,见黑衣人总算是翻墙而出,两人赶忙迎了上去,其中,黑一说道:“将军,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待在这谢六爷的屋子里一宿呢。”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们将军是那种人嘛,而且,那燕国公可说了,不让咱们将军在功成名就有能力保护谢小爷前,对谢小爷下手的,就算生米煮成熟饭,咱们将军也甭想把人给从燕国公府里带走。”
“是是是,我真是糊涂了,差点忘了,燕国公可不是吃素的……”
“哎呦……咱们将军可真是可怜啊……唉~”
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黑衣人听了许久,才出声打断道:“好了,你们二人都给我安静些,身上功夫没见长进,这嘴上功夫倒是给我厉害了不少,也敢联排起我来了。”
“属下不敢……”黑一黑二两个人赶忙请罪。
“回去让人去寻巫医来谢府给谢六爷看伤,还有,记着去给禁军打声招呼,邓博弈的板子打的可以再重一些,不需要手下留情,痛了才知道长记性。”
“啊……这……”
“怎么,有什么问题。”那黑衣人嘴上说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问句,但口吻俨然是不容置喙。
“没有问题,属下回了军营立刻和黑一开始行动,保证一切都是按照将军你说的来做。黑二赶忙说道。
“嗯,走。”得到两个手下的保证之后,黑衣人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翻身上了马。
黑一黑二跟在他身边多年,对于他的心思,自然也能揣摩的出来,办事也颇为利索。
月色消散,朝阳新出,此刻还是空空荡荡的京都街道响起了三声马蹄声,一晨起打扫的妇人只看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掩面的人,掩着面直直往城外奔去,三人身形壮硕,周身自带一股子的杀伐之气,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妇人还闻到了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再看三人腰间皆配了一把短刃,短刃的首上还刻了一个醒目的标记,那标记人尽皆知,乃是孤狼军军徽,妇人心下大惊,不知是何事能让孤狼军军营中人偷摸入京,只盼不是什么祸害民生的大事才好呢。
妇人抱着这样担忧的心情,苦苦关注了好几天的消息,但都没见传来什么大事,只街道上多了一张邓府的寻医单,听说是那邓公子被打的狠了,实在受的伤有些重,只得找些名医来瞧瞧可有什么快速恢复的好办法,但这对于妇人来说无关紧要,只要不打战,她的心永远是安着的,至于那日看见的事情,只当是军营中人思念亲人,悄悄回来探亲罢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