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沈云绾已经将木匣藏进了空间内。
在这之前,她打开木匣看了一眼,匣子里的东西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是一颗被砍下的头颅。
那人死前还睁着一双眼睛,可以说是死不瞑目。
就在沈云绾跟车夫交谈的功夫,一队官兵由远及近。
“车上的人是谁?下来接受检查!”
带队的士兵语气凶狠,手里的长刀在马车壁上恶狠狠地敲了敲。
另一个人则是抬手就要去掀帘子。
车夫见状马上挡在那人身前,声音异常冰冷:“车里坐着女眷,岂容尔等放肆!”
那士兵嚣张惯了,还从来没有遇到敢跟他别苗头的。
他狞笑了一声:“女眷?正好让爷爷我看看这小模样合不合心意,有没有翠凤楼的小凤娇漂亮。”
闻言,拦路的士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哈哈哈”地发出一阵阵淫笑。
竟敢拿一个娼妓来羞辱公主殿下!车夫目光一厉,抽出腰间的长剑,连着剑鞘一起,抽在那人嘴上。
他下手极重,那个开黄腔的士兵嘴巴里鲜血直流,就连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
“妈的!还敢动手!老子不管你是哪路神仙,敢朝老子的兄弟动手,不脱层皮,老子就是这个!”
带队的士兵大拇指朝下,一双三角眼涌上一道狠色。
这些士兵们平时嚣张惯了,遇上巡查,就是等闲四、五品官的夫人们,也要看这些士兵们的脸色。
沈云绾的马车上又没有任何徽记,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其中一个竟然跳上马车,一只手伸向车帘。
然而,在他刚碰到车帘的那一刹那,那人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就这么抱着一只手从马车上滚落了下来。
“啊——痛死我了!”
那人抱着手臂痛的原地打滚!
有个士兵不信邪,冷笑了一声:“小贱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冲上马车,这次,这人连车帘都没碰到,就这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他的后脑勺磕在地上,霎时间血流不止。
带队的士兵发现遇到了硬茬子,没有胆量再靠近马车,只能让剩下的士兵先把马车围了起来,自己跑去搬救兵。
“你们等着,敢得罪我们神武军,老子把你们的人皮扒下来。”
一个士兵气不过,还在朝着马车内放狠话。
车厢内,沈云绾冷冷地勾起唇。
看来萧夜珩没有说错,盛飞羽为人狠毒,就连他的手下也嚣张跋扈,自己的车夫不过是正常交涉,这些人居然就敢动手,果然无法无天!
沈云绾并没有等很久。
不一会儿,一道脚步声传来,每一次脚步落地的声音间隔的分秒不差,一听便是一个练家子。
那人很快便走到了马车前,发出的声音冰冷而威严:“神武军办案,胆敢不配合者,一律按北蛮奸细处理,本官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不如给自己选一个死法!”
这是问都不问就要定了自己的死罪?!
沈云绾的嗓音清冷如雪。
“盛大人奉旨办案,本宫自当配合。可你的人二话不说就要来掀本宫的车帘,敢问盛大人,这也是陛下给你的命令吗?”
本宫?能这般称呼的,除了宫里的娘娘、各大王府的王妃之外,也就宫里的公主了。
盛飞羽身上的骄横之气收了收,扬了扬眉:“哦?不知道车里的是哪位贵人?”
车夫看了一眼盛飞羽,淡淡道:“盛大人,车里坐着的是义安公主。小人遇到这几位官爷搜查奸细,只说了一句车里有女眷,这些士兵嘴里就不干不净。”
车夫越说,语气越是愤慨:“公主殿下琼枝玉叶,岂是这些下贱之人可以冒犯的?”
车夫将盛飞羽的属下痛骂了一顿,盛飞羽却听出了几分指桑骂槐的意思。
偏偏自己的属下有错在先,盛飞羽只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士兵中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谁说的?都说的什么?给老子滚出来!”
老子?沈云绾挑了挑眉,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养出什么样的狗!
士兵们也没想到这次居然踢到了铁板,车里的人会是一位公主,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无人敢应声。
盛飞羽咬了一下后槽牙,眼底浮上一丝狠戾:“滚出来!不要让老子再说第二次!”
面对盛飞羽的雷霆之怒,刚刚开黄腔的士兵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将军,小人知错!请将军饶命!”
“刚才都说了什么?给老子说!”盛飞羽发出惊雷一般的怒吼!
那人吓得双股颤颤,鼻涕眼泪一起涌出。
他嗫嚅着:“小人……小人说:正好让爷爷我看看这小模样合不合心意,有没有翠凤楼的小凤娇漂亮。”
那人索性把眼睛一闭,缺了一颗牙齿的嘴巴将他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盛飞羽双眼一眯,提起剑,一剑刺向士兵的心窝。
士兵的胸口瞬间飙出一大滩鲜血,有几滴血溅到了盛飞羽的衣角上。
刚才还蛮横无比的士兵转眼间便成为了一具尸体。
盛飞羽却面不改色,微笑着对车帘内说道:“此人胆敢冒犯公主殿下,真是死不足惜!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解气了没有?”
“盛大人,国有国法,你动用私刑、杀害人命,就不必打着本宫的名义了。”
沈云绾怎么可能让盛飞羽把这顶大锅扣在自己头上!
这盛飞羽哪里是给自己出气,分明是杀鸡儆猴!
而自己,就成了被盛飞羽恐吓的那只“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