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凝霜兴致勃勃,鉴于方才傅天霁的点拨,大有得道高仙姿态,豪迈道:“师尊,你瞧着我!”
她一举手掌,运转灵力,感觉到体内如有千万道暖流踊跃奔腾,急速往她掌心汇聚而去,她喜不自胜,傅天霁却急忙大呼:“等一等——”
话音未落,“嘭”一声巨响,平地里爆出一大团烈焰,滚滚烈焰浓浓白烟,蘑菇云似的。
风凝霜傻眼——用力过猛了?
作为施术者的她毫发无损,这点等级的火焰也不可能伤到傅天霁,可是……
他站得实在离她太近,防不胜防,身上的衣物被焚了个一干二净。
霜气与水珠迅速汇聚,很快将这团烈火悉数浇灭。火灭后,袅袅余烟里,风凝霜傻站在原地,嘴巴怎么都合不拢,目光死死黏在傅天霁身上。
赤身露体的傅天霁。
原来,男人的身体,是这样的啊。
傅天霁怒道:“不许看!”
风凝霜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立马将眼睛一捂,过一小会,偷偷将一根手指挪下来一点,过一小会,又将手指再往下挪一点点,目光也随着那手指,偷偷往下挪一点,再往下挪一点……
傅天霁怒吼:“不许偷看!!”
风凝霜“哦哦”两下,手指重新蒙上,愣是透出一丝缝隙,见他的师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下跳到那木剑上,风风火火落荒而逃。
风凝霜庄重地对他的背影行注目礼,只见他身躯还带着水珠,阳光反射下,肌肉是那么润泽坚实紧致,再往下……哇,线条流畅雄岸,绝了!
她默默喟叹,如果她能发明一门新的学问,那就叫做:肌肉的美学。
“师尊,别飞太快,你没穿衣服,小心屁股着凉!”她冲着天空大喊。
傅天霁一个趔趄,差点从半空掉下,“臭丫头你给我等着!”耳根不知何时蔓上了红尘的颜色,话语再凶也是没牙的老虎。
风凝霜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原形毕露——你这坨死冰块,臭冰块,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接下来一天,轮到傅天霁消失了。他门扉紧闭,貌似闭关。
风凝霜在他门外踱了踱,揣测是那日的“赤诚”相对,让他一时没缓过来,还在消化这个事实。
一向冷傲孤寂的冰块也有娇羞这面?哈哈哈!
晚间就寝时,对面依然传来铮昂的琴音,听着比以往更雄壮奔放了几分,分明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嘛!她笑得连床都跟着颤抖。
第二天午间。
风凝霜将刚做好的酥炸鸭舌、婺州古法酱膏蟹、桂花黄鱼羹、冒着热气的拨霞供,横了一桌,直接摆到傅天霁的门口。
香气不绝,浓郁层叠,随风散开,张牙舞爪地从傅天霁那门缝中钻进去,她小板凳一搬,往桌前一坐,开始动筷。
“好香呀,鸭舌酥又香,鱼肉滑又嫩。”她边吃边放声赞叹,吃得哧溜哧溜的。
少顷,那门吱呀一声,开了,满面怒容的傅天霁站在门口,死瞪着她。
风凝霜宛如不觉,这菜夹一筷子,那菜夹一筷子,吃得满嘴鼓鼓的,摇头晃脑,吧唧吧唧。
傅天霁终于怒了!
……搬来了一张板凳,与她争食。
风凝霜心下大乐——诱敌奸计得逞,扳回一城,前几天的窘迫烟消云散,真真解气。
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是也。
这顿无上美食吃毕,傅天霁若无其事一拭嘴角,道:“不错。辟谷一日以后,补上这么些美食,对精气神更有裨益。”
装,就硬装。此地无银三百两。
风凝霜托腮,歪过脑袋,满脸奸笑打量他。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武袍,体态伟岸挺拔,但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并不存在这件外袍……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傅天霁俊眉一挑,拍案而起,恶狠狠地说:“臭丫头,你现在胆子很肥了啊!”
她努力憋笑,“也没有——”话音未落,突然见天地倒了个转。
傅天霁竟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头下脚上,直接一脚踢开身后房门,径直将她扛了进去。
她狼狈无比,慌得像只待宰的猪仔,各种锤拉挣踢,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血腥惊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