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的青草与绿树骤然结上了一层霜,风凝霜抬起混合着尘土和汗水的脸,见傅天霁落到了她面前,银白色长发在风中狂舞,腾腾杀气弥漫身周。
那四个狗腿子,顿时跟被雷劈了似的,发僵了片刻,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发颤:“二……二掌门……”
傅天霁目光落在方才踢了风凝霜一脚的女弟子身上。那女弟子嘴上还结着霜,说不出话,簌簌发抖,只晓得不断磕头。
为首的女弟子傻了片刻,慌不迭往傅天霁的方向跪爬了几步,指着地上的阿瑶与风凝霜,语无伦次地解释:“这…这个下等杂役借故偷懒,而这个…这个外门弟子,她、她……”
“她”了半天,她实在想不出风凝霜有什么错处,便赔笑道:“她违反了门规,冲撞了咱们程——”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惊呼,身形被“弹”上好高好高的半空,又“咚”地一声重重落下,在原地砸出一个大坑。
傅天霁冷冷道:“她除了我的话,谁的话也用不着听!”
那女弟子躺在坑中,闷哼声不断,也不知骨头断了几根,傅天霁抬步往其余三名弟子走去。
这三人哪里还敢出声?个个抖成筛糠,磕头如捣蒜。
傅天霁手指随意捻了捻诀,这三人便如同刚才那女弟子一般,身形被高高“弹”起,重重落下,咚咚咚三下,像大沙袋拍到地上,砸出三个大小不等的深坑。还没等躺稳,又被一下弹回半空,再重重落下。
如此轮回重复,这几人惨呼声不绝于耳。
傅天霁只冷然吐出一个字:“狗。”
风凝霜腿上的术法已解除,也来不及向傅天霁说什么,先扑向阿瑶。
可怜的阿瑶已昏迷了过去,风凝霜将她往背上一背,急急对傅天霁道:“傅上仙,阿瑶伤得不轻,我先送她回去医治。”
傅天霁目光往下,落在她的肚腹上,那里正是她被踢了一脚的地方。
风凝霜心下一暖,脱口而出:“没事儿的,不疼。”
傅天霁看了她片刻,忽然轻轻一拂袖袍,风凝霜顿觉一股强劲的风将自己与阿瑶包裹,身子离地而去,被这股风送着,不知飘了多久,这风的力道才逐渐减弱。
她轻轻落到地上,见此处离外门杂役的住处已经不远了。
她边震撼于傅天霁强悍精准的术法,边背着阿瑶,风一般冲进屋舍里。
屋里,她剪开阿瑶的衣服,检查她的伤势。
阿瑶后背和腿上都是大块大块的淤血,应是受了几十下板刑,那板子应该十分粗糙,不不少木刺倒插入她的肉中,血迹斑斑的,再加上被捏断了几根指骨,此刻气息十分微弱。
风凝霜端来水,给她擦拭身子并清理伤口,可怜的阿瑶中途被痛醒好几次,又昏过去。风凝霜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将她身上的伤口都上好了药,再给她换上干净衣物,盖好被褥,看她沉沉睡去,一颗心方才放下。
幸好都是一些外伤,没有危及肺腑,不然她真不知该怎生自处。程梦鸢恨的是她,阿瑶只是不幸被殃及的池鱼。
也不知那四个狗腿子会被傅天霁怎样处罚,风凝霜坐在床沿,轻轻抚着阿瑶的秀发,一边想着。忽然窗户外有光闪了闪,一股霜寒之气顺着窗户漫了进来。
风凝霜拉开房门,不出所料,屋外站的,正是傅天霁。
两人对视片刻,风凝霜疲惫地笑了笑:“今夜真是多亏了傅上仙,不然一颗……”
“不然”之后的话,她却不知该如何说。程梦鸢一再地针对她,只因为考测中二人结下的梁子,但那梁子的起因说起来却可笑得很,不值一提。
傅天霁沉默了一下,“外门考测一事,是我处理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