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没有让三人等太久,他说:“暂时不公开吧,苏姨……妈妈说的对,无论公开或是不公开,我们的血缘关系不会被改变,我们依旧住在一起,是母子,也是朋友。”
霍恩叫了妈妈后,突然发现这个词也不是那么拗口。
他居然真的有妈妈。
他曾经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爸爸做出来的仿真机器人,现在看来不是,他是妈生爸养的真人。
苏瑾摸了摸霍恩的卷毛,在霍恩露出笑容的时候,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你是我亲儿子,但是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似乎也赶不上我老公,啧啧啧,真奇怪。”
霍恩:……过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就这样,七年过去了,皇帝知道霍恩被苏瑾送去了战场,还想着真是最毒妇人心,训练练不死人,就给送战场上去,听说虫族女王虽然伤势没有痊愈,但是对异虫的掌控力依旧在,他这个小堂弟真的要死了。
又是一个七年过去了,霍恩不仅没有死,居然还收服了霍云州的兵,他对前线的掌控力不强,所得到的消息都是霍恩让他知道的,所以他只知道霍恩完全掌控了军队,却不知道霍恩的军队已经用着塔塔星实验室研究出来的新式武器,名字通俗易懂-灭虫剂。
又过去了三年,当年派去塔塔星的代表团没有了消息,主星的皇帝急了,什么意思,是看老死在塔塔星了吗?
又是三年过去,塔塔星领主苏瑾在星网上宣布,塔塔星实验室已经研发出克制虫族毒素的消息,已经在水鸣星启用,此过程将会全程直播。
看着民众对塔塔星领主的赞美之词,皇帝生气了,不是说塔塔星领主是个蠢货吗?不是说她厌恶霍恩吗?怎么二十多年过去了,塔塔星居然还有个实验室,实验室还弄出了什么解毒剂,说是活不到成年的霍恩还活蹦乱跳的在前线,皇帝不理解,但不影响他越发的厌恶派去塔塔星的代表团,他催促着手下尽快联系到他们。
过了几个月,代表团是联系到了,是在主星主城附近的垃圾堆里被发现的,几个老头一身狼狈,浑身是伤,一醒来就哭诉塔塔星不是人呆的地方,塔塔星领主恶毒又愚蠢,他们吃了整整二十八年的白粥配咸菜,太难了。
而且说是让他们去巡视各城区军团,巡视到后面发现,他们看到的都是能曝出来的,不能看到的被瞒的死死的,如果不是他们无意间发现了军团分地上和地下,地下的才是塔塔星真实的兵力,或许会一直被掩瞒。
这个时候,皇帝和贵族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都被塔塔星领主和霍恩骗了。
二十多年来,苏瑾也不是没有来过主星,皇帝也不是没有亲自试探她,但是试探出来的结果就是她虽然很爱霍云州,但更爱珠宝首饰,爱一切亮闪闪的东西,爱财。
当时皇帝还觉得她短视愚蠢,现在突然发现,蠢的t是他自己。
见皇帝生气,内侍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我们在塔塔星领主府里有人,那个水鸣星的感染体……”
皇帝眯了眯眼,他记得那个感染体身上他按了引爆器,让她把领主府炸了吧,虽然霍恩不在,但是苏瑾在啊,现在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一天过去了,没有听到塔塔星领主府被炸的消息。
两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听到塔塔星领主被炸的消息。
三天过去了……
一周过去了,皇帝将当初出主意的人和被塔塔星丢回来的代表团一起炸了。
八姓贵族:……虽然很不开心,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军队没有皇室军队数量多,瓜分塔塔星领土还得靠皇室,忍一忍,忍到领土到手就好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塔塔星领主在星际网上宣布,塔塔星实验室研制出了适合平民,适合低级精神力者的战斗机甲,便宜实惠,物美价廉,塔塔星领主的声望空前未有的高。
皇帝和贵族很愤怒,但无可奈何,他们手里虽然有军队,但又舍不得消耗,他们等待着霍恩死讯传来,因为听说虫族又卷土重来了。
但霍恩的死讯没有传来,虫族女王的死讯传来了,虫族女王被霍恩炸死了,皇帝死死的盯着星网,看霍恩意气风发的说他终于完成了父亲的遗愿,他终于无愧父亲的期望,无愧星际人民的期望,他感谢他的母亲,苏瑾女士……
皇帝见不得这样的霍恩,将通讯器砸坏了。
皇帝后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台的了,记得刚开始是机甲的普及,后来又是苏瑾跑出来说人人平等,霍恩说人不分贵贱,皇室和八姓贵族掌权的方式应该被淘汰,皇帝觉得荒谬,霍恩自己不也是皇室吗?对了,苏瑾是平民啊,该死的苏瑾,不仅给霍云州灌汤,还让霍恩将她当亲妈,虚伪……
在霍恩忙着搞联邦政府,忙着清理战场时,在水鸣星上的感染者全部得到救治之后,系统提醒苏瑾,任务完成了。
苏瑾没有选择继续留下,她立了遗嘱,将霍云州留下来的东西全部留给了霍恩,躺在床上,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就这样离开了。
霍恩回来的时候,见到床上安静祥和,已经没有呼吸的苏瑾,先是茫然,最后反应过来,妈妈应该是去找爸爸了,这么多年来,霍恩也有了准备,他知道在苏瑾心中,看的最重的还是爸爸。
霍恩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苏瑾的后事,面对乔乔的担忧,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安慰他。
苏瑾死后,星际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杀虫剂有苏瑾的参与,解毒剂有苏瑾的参与,平民机甲也有苏瑾的设计……
原来塔塔星领主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啊,她怎么那么好呢?
是啊,她怎么好啊,霍恩整理着苏瑾留给他的东西,想着这四十多年来的点滴相处,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口口声声说丈夫最重要的女人,给他留下了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