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问吧。”
寺岛伶樰跪坐在沙发上,低头拉了拉自己齐膝的薄裙,想盖住裸露在外边的白嫩大腿。
“从小到大,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寺岛川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困惑。
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件事,一个人。
而自己到底是怎么时候开始,因为怎么事情让她看自己哪哪都不顺眼的?
寺岛川认为自己第一次见到寺岛伶樰时,对方还是一个扎着马尾的清冷女孩。第一天来他家就霸占了他的床,还有笔和玩具。还那么理直气壮地警告自己不能在她看书的时候打扰她。
为此,他还怄气过一段时间,两人因此常常拌嘴,明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像是划了三八线的男女同桌。
长大后,寺岛川把两人小时候不愉快的事情归纳为少年时代的趣事。不过这个‘小气’的女人,却还和当初一样,从没给他好脸色过。
听见男生的询问,寺岛伶樰沉默片刻,扭过头:“你真的愿意听实话?”
她目光复杂的看着男生。
“表达任何言论都是你的自由。”寺岛川道:“我只是想知道,从成为一家人以后,你有把我当做过亲人吗?”
他很在意这一点。
人是接受不了孤独的,自从失去双亲后,寺岛川每周最期待的就是回到家里,跟这位气质清冷的‘姐姐’打扫卫生。
也只有那一天,能短暂享受唯一一个亲人陪伴的时光。即便这个‘亲人’不是那么好相处。
人毕竟是感性生物,是群居生物。从来没有人能做到一个人生活,即便鲁滨逊也一直盼望着能回英国。
寺岛伶樰认真的注视寺岛川,看起来上了大学后的‘弟弟’变化了不少,说是气宇轩昂,神采奕奕也不为过。
比起国中时期的青涩,现在长高了,也更帅了。
她收回目光,捋开额头的发丝,目光低垂的回答:“从来都没有,连朋友也不能算。”
“我知道了”寺岛川低下头玩手机,缄口不语。
“抱歉。”寺岛伶樰咬了咬嘴唇,觉得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她酝酿了许久,准备开口说‘其实这些年我们两个人这样相处,我觉得还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话,就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吧。’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亦或者她内心的片刻犹豫,失去了发言的机会,被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喂,您好!是寺岛女士吗?这边是伝马町的民宿,请问您在看房子是吗?”
寺岛伶樰调低音量,背对着男生,小声回答:“是的嗯,明天有时间,好的,到时候见”
她接完电话,回过头时,身旁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真困了,打了一个哈欠,留下一句‘我先睡了,晚安。’就起身从她面前走过,进了卧室关上门。
客厅里少了个人难免安静了许多。
寺岛伶樰也没心情玩手机了,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烦心事,人一旦空闲下来就感觉心身疲惫。
她双手抱膝,把头埋的低低的,好长时间保持低着头不说话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二天下午,寺岛伶樰看完房子后回家,在楼下遇见了同样刚回来的寺岛川。
两人相视看了对方一眼,没有打招呼。
昨晚的对话让两人无形中产生了隔阂,寺岛川背着包先上楼,寺岛伶樰盯着他背影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跟了上去。
进了门,她看了一眼走进卫生间的男人,便咬紧嘴唇,转身进了卧室。
等寺岛川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女人正在收昨晚晾晒的衣服。
“房子看的怎么样?”他像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还不错,入住合同上午已经签好了,下午就可以搬过去。”她十分认真的回答。
寺岛川语气顿了下,继续道:“这样啊,那挺好的对了,你这次租在哪个地方。”
面对男生第一次询问,寺岛伶樰稍稍犹豫,就回答道:“伝马町的一家民宿。”
她以前搬家都不会跟对方说自己居住的地址。
现在,也许是觉得告诉他也无所谓吧。
寺岛川微不可察的皱眉头,“这么远?我说你要不别在外面租房了,回家住吧。反正你那间卧室空着也是空着。”
“没事,一个人住方便点。”
寺岛伶樰不再多说,继续用晾衣杆收下晒干的衣服,然后弯下腰一件件整齐的叠好,放进包装袋。
因为昨天下午赶过来没有特意带行李箱和背包,所以换洗的衣服只能用袋子提走。
还好昨晚寺岛川买内衣,那个装内衣的包装袋倒是派上了用场。
‘一个人方便点。’
听到这句话,寺岛川默然,也不在多说。就那样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寺岛伶樰勤劳的收拾,临走前又进了厨房,把垃圾装好准备顺路下楼时一起丢掉。
结果,当寺岛伶樰进厨房就看见洗菜池里堆放着一叠碗筷和盘子,那是昨晚寺岛川最后一个吃完饭还没清洗的。
寺岛伶樰双手抱胸,责备的瞪了男人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就撸起袖子,系上围裙,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