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着面对突然转变话题的自己,安洁莉卡会不太适应,反应速度比较慢从来都是这个大小姐的缺点,可能是胸大占模的缘故,她没办法同时多线程处理几件事。</p>
结果安洁莉卡回答的极快,坐下来床铺陷下去一大块,让芙蕾重心都朝着她的方向偏移了一些。</p>
<div class="contentadv"> “我当然知道——事实上,我一周前就收到了佩姬的信件,让我小心一些,我想她应该和爱丽榭有过确切的联系。”</p>
“你知道,为什么不写信给我?”芙蕾盯着她:“金发肥婆,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p>
“佩姬让我不要写信给你,她怀疑你已经被监视了。”安洁莉卡说:“毕竟你是我们四个人里最好拿捏的。”</p>
“……”</p>
——看人真准!</p>
“我是打算解决完这边的事后,先去找佩姬汇合,然后再去罗马找你。”安洁莉卡抱着双手托起胸口的沉重负担:“可没想到你先一步来了,你是怎么解决麻烦的?”</p>
芙蕾德莉卡傲然道:“当然是本小姐天赋异禀。”</p>
“谁帮你了?”</p>
“没有人帮我,是我独自一人靠着智慧和实力战胜了敌人。”</p>
“然后一把火烧了房子,跑到维也纳来寻求庇护?”安洁莉卡嘴角扬起一个嘚瑟的弧度,如同水之女神一样的眼神:“你不会现在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了吧?”</p>
她抬高音量:“哎呀,真拿你没办法呢~”</p>
芙蕾德莉卡勃然怒道:“谁要你的臭钱!”</p>
“所以谁帮你了?我想想……难道是圣女?”</p>
“不是。”奥兰多女士挑起眉毛,提醒道:“与其关心我,你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办,你这问题可不是小麻烦。”</p>
“除了逃婚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安洁莉卡十分自然的反问道。</p>
“你真的意识到逃婚意味着什么?”芙蕾认真的看着安洁莉卡:“你确定?”</p>
“……我,应该,确定吧。”</p>
“逃婚,就意味着你背弃了婚约,不仅你的结婚对象沦为笑柄,你的家族也会遭遇声誉的打击,为了挽回声誉,你有可能会失去维也纳的姓氏……从今往后,你就无法回到这个宅子里,没有了贵族的身份,你吃穿用度都得自己来负责。”</p>
芙蕾德莉卡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娓娓道:“这和我们大学生活不同,大学里你仍然可以挥霍家庭给你的零花钱,但脱离了家庭,你必须养活你自己……哪怕你带走了一些钱财,也未必够你消费一辈子;纵然你有什么打算,失去了贵族层面的支持,你会发现做什么都变得寸步难行。”</p>
她看向自己的三年室友:“你,真的做好了放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的心理准备了吗?”</p>
安洁莉卡张大嘴巴,被这无比严肃的一段话暴击心灵后,她一时间陷入了沉思。</p>
“我希望你考虑好再做决定,不要让你自己后悔。”芙蕾德莉卡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我可以烧掉房子,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可以重新开始;可你不同,如果你放弃了‘维纳斯’,那你还能剩下多少呢?”</p>
“作为一个女大学生,你的人脉也仅限于寝室内罢了,最好的选择就是听从家人的安排找个合适的人结婚,最为贵族夫人,继续享受上流社会的庸俗乏味的生活,至少这不用承受颠沛之苦。”</p>
安洁莉卡更是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你……”</p>
“我不是劝你,而是在告诉你,选择什么就一定会付出对应的代价,如果你怀抱着幼稚的想法,那最好早点……”</p>
“你居然又在当面骂我。”</p>
“???”</p>
“你还骂的这么难听。”</p>
“啊?”</p>
“你居然真的认为我会什么都没想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决定逃婚了?”安洁莉卡气的火气直冒:“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样的蠢货嘛,我早就存够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了!”</p>
“只是存够钱了?”</p>
“产业我也有好多处,是我母亲留给我的。”</p>
“你这不还是吃上一辈的遗产么!”</p>
“就算都没有,那又有什么关系?”安洁莉卡抓住芙蕾德莉卡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不是还有你么?我们四个一起,不管是什么困难,都一定能越过!”</p>
热烈的目光是友情的证明。</p>
芙蕾女士为自己内心深处的自私想法感到了一丝羞愧。</p>
“我知道了……”</p>
她心想,看来准备好的激将法,也已经派不上用场了。</p>
……</p>
维也纳大教堂。</p>
圣女让娜刚刚抵达,便看到了从教堂中走出来的一名青年,对方举起手表示欢迎。</p>
让娜不着声色的拉开一定距离,并点头示意。</p>
双方错身而过。</p>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让娜对当地的主教提问。</p>
“您不知道吗?”主教讶异道:“您接下来要见证的就是这位的婚礼啊。”</p>
让娜立刻道:“我记得婚礼对象是维也纳的当地贵族吧?”</p>
“最初的确是这样,不过订婚宴的当天就改了名字。”主教说道:“这一次的婚礼正是大皇子殿下没有错。”</p>
让娜拳头握紧了,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沉默的立在阳光下,影子在阶梯上被拉的很长很长。</p>
……</p>
回到了酒店的芙蕾德莉卡将交谈的内容尽数告知。</p>
“接下来,等婚礼当天,我们把她接应出来,直接离开便是。”</p>
芙蕾微笑着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啊。”</p>
坐在窗台边看着月亮的白榆回过头,直接给出了结论。</p>
“很遗憾,芙蕾女士。”</p>
“你被她骗了。”</p>
“安洁莉卡小姐,恐怕根本没打算逃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