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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日上高头。
北风寨熙熙攘攘,肩脚相挨,一众村民拖家带口,妇幼老少,聚在厅堂前。
都只随身携带着细软,其他的粗笨物件,自有陈池瑜去各家收纳。
北风寨好歹也是存了数十上百年的老寨,寨内自然有储物之器,更遑论还有项老这个金丹坐镇,更是不用多愁。
“祝兄,先前你说在大桌寨剿灭了一伙魔修,我等商议过后,准备举寨搬迁到那里。”
陈池瑜对立在身旁的祝无伤说道。
“大桌山?”祝无伤颦眉,想起了先前来时在那里杀了的一伙魔修。
“那处好像未曾有灵脉?”
“对!”陈池瑜举手望道。
“此地灵脉接近枯竭,既然被落火寨觊觎,我等不若搬去那处。”
“那此地灵脉?”祝无伤问道,灵脉虽已接近枯竭,但到底好留有不少。
“灵脉自然不能留下。”陈池瑜脸上显出狠色。
“将这灵脉一同收走,大桌寨还未尝有灵气,聊以为用。
只是可惜了布在此地的阵法!“
陈池瑜咬牙恨道,“寨中先辈在寨中布下阵法,我们这些后辈无能,领得阵道未曾传下来。”
祝无伤不言,沈清远虽精通阵道,但他也不曾学到一星半点,自然也帮不上忙。
“阵法?”
一旁默然的冯世光眉头轻佻,“嗯,待得我回阵关后,向黄长老说起此事,下次再出阵关时,带上为通晓阵法的师弟。”
“当真?!”陈池瑜闻言一喜,“若真是如此,冯兄便是我北风寨恩人啊!”
“自然不假!”冯世光缓声道。
“只是这布阵之物还是要从寨中取用。”
“无妨,无妨!”陈池瑜欣喜的搓手,“寨中阵器原也是要带走的,届时再拿来用便是。”
祝无伤回望了一眼漆黑的厅堂内,郝安常安坐如常,倒是没有一点焦急。
“那老寨主他…”
陈池瑜会意,“我等先行,待夜黑之后再赶上我等。”
说话间,卫先生的走了过来。
“少寨主。”略一施礼,“大桌山离此地不近,这一寨子足有数百人,拖家带口的,贸然赶去,空有不便,不如先令手脚轻快的先过去,妇孺老幼在后。”
“卫先生!”
陈池瑜同样听过卫先生讲学,自然持弟子之礼。
“咱们北风寨堪用的修士只有我与英姑两个,就是算上祝兄与冯兄也才四人,若是再分出来,万一遇到魔修,只怕堪忧。”
卫先生缓缓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
“什么叫堪用的修士只有你两人,老头子我还没入土呢!”
郝安常声音随一根拐杖盘旋着飞了过来,打向陈池瑜。
陈池瑜微微一侧,出手捞过拐杖,无奈的躬身,将拐杖还了回去。
“您不是坐镇寨中吗?毕竟不能让您出来走动,只能我两个小辈做这些杂事。”
“这还差不多。”郝安常嘟囔了一句,隐隐绰绰的看他伸手一招,拐杖又重新没进黑暗中。
“少寨主,都收拾妥当了!”
贺田雷江从人群中走出,上前说道,两人身上都已经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脚下踏着草鞋。
“少将军。”
两人同样对祝无伤躬腰,眼见到祝无伤不解,解释道。
“少将军见我二人还有些用,又未曾吃过人,就收留了俺二人。
俺哥俩又是从大桌寨出来的,一路走到了此处,对途中路径也是熟悉,由俺们在前引路。”
祝无伤点头,深以了然。
“既已收拾停当,那便走吧!”
陈池瑜点头道,“寨中诸物由老寨主善后,我等先行。
祝兄,劳烦你先行可否?”
“小事。”祝无伤应道。
说完,当先走下,贺田,雷江跟在身后。
其他人随在贺田雷江之后。
行至寨门处,项老仍是拄着长戈,依门瞌睡。
祝无伤走到近前,无言打了个稽首。
项老似有所感,半抬起头,浑浊双目扫过祝无伤。
贺田、雷江两人在北风寨这几日也知道了项老为寨中长者,同样停下脚步,无言躬腰。
项老似有似无的从口鼻中哼应了一声。
其后,每个北风寨人在经过寨门时都同样停下脚步,作揖稽首,一个接一个。
日不暇给,两日之后。
北风寨众人终日在山间行走,脚力自是不必多谈,虽比不上修道求仙之人,但是比起寻常却是要快上不少。